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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將來大家都當了官,彼此會有個照應…‘同科,之誼是官場中的一份重要關係,這才有了‘天星榜,一說,指的是同榜出來的學子,日後都得做高官大吏,這其中自然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將相之才,不外大家走得更近、彼此更照顧,漸漸凝成了一股繩、結成不錯的勢力;

另一重更重要些…中榜考生會被拜會主試考官、奉其為師,這是自古便約定俗成的規矩,考生固然有抱大tuǐ之嫌,但對考官而言,何嘗又不是個豐滿羽翼、發展勢力的好機會。

當初付大人就一手把持科考,嚴查造假舞弊,對有才但無錢的學生還會特別關照,落了個廉相尊師的好名聲…也只有內行才曉得,付丞相圖得根本不是錢,而是人。

可是考生也好…考官也好,不知是故意還是疏忽,大家都忽略了一件事:天下是皇帝的,所有的考生、所有的官自然也都是皇帝的。

你用皇帝賜下去的官來編結自己的勢力,又和店小二從偷掌櫃的錢有什麼區別?

所以溫錦遷把手揣在兜裡,從來不會伸出去,就是那個道理,所有一切都是皇帝的,不管他拿什麼,歸根結底都是偷了萬歲的東西。

或許皇帝不說什麼…但他把事情看在了眼中、落在了心裡。

付大人曾是當朝丞相,溫錦遷在他麾下為官,自然也有過不少接觸,以溫大人對他的瞭解,姓付的絕不是笨蛋,正相反…丞相精明多竅,是一等一的聰明人,溫錦遷自忖遠遠比不得他,是以一度有些疑huò,連自己都能明白的道理,丞相怎麼會想不通?

直到後來,溫錦遷做了中書令,位置不同、眼界也變得更加高遠,才大概想明白:丞相不傻,只是低估了皇帝。

付大人不是從本朝才開始做官的,在上一位皇帝駕前,便已經身居丞相高位,權力場中有進無退,他已經走上來了,想要在全身而退又談何容易?所以丞相一直在努力維持一個局面,把自己的力量控制在一個平衡上:既不會威脅到皇帝,又能讓景泰心存忌憚,不敢輕易剷除……可是付大人眼中的‘平衡”在皇帝看來卻只有:三天。

三天工夫,付家被連根拔起。

景泰剪除三大重臣,譚歸德是怪病、權力漸漸瓦解;謝指揮使是暴斃,繼而取消常廷衛編制;就只有對付付丞相的手段最為jī烈,毫無徵兆中聖旨頒佈,朝野引發劇烈震dàng,可是這份‘震dàng,比起想象中,卻還是輕得太多太多了………………沒人能明白景泰究竟是如何做的,竟然能保住大局穩定,或許是神佛保佑?對此溫錦遷無意追究,也不敢追究,他只明白一點就足夠了:老闆兇猛,想長長久久地把這份工做下去,‘本分,兩個字尤其重要。

所以溫錦遷很本分,所以溫錦遷的官越做越順。而盡本分並非畏首畏尾,恰恰相反,該說的他一定要說,不管皇帝是不是愛聽,他覺得,自己掙得就是這份錢。

今天萬歲很反常。

以他平時的脾氣,一點小事都會有人頭落地,這次一座大營反了,他竟笑起個沒完。溫錦遷只當沒看到萬歲的笑容,神情沉重道:“萬餘叛軍不足為患,但‘護法,之名殊為可慮。尤其國師懷莫測之佛主與人皇對立,此事天下皆知,在大燕朝堂上則是個大大的忌諱,沒人敢向景泰多嘴,但溫錦遷‘本分”既然涉及到國師他就要說,皇帝不愛聽也沒辦法,為此以前也捱過不少訓斥,不過也只是訓斥而已。

出乎意料的,這次皇帝沒有發怒,反而笑容更加歡暢了:“錦遷,想不想立功?”

溫錦遷肅容應道:“為吾皇分憂本是臣子分內之事………………”

不等他說完,景泰就不耐煩地揮手:“這裡不是說漂亮話的地方,直接說,想還是不想。”

錦遷回答得tǐng實在。

景泰哈哈一笑:“那就成了,明日朝議時,朕委任你為欽差…趕赴西南調運兵馬,替朕追剿逆匪。”

溫錦遷嚇了一跳,他是地地道道的文臣,對兵家事幾乎一竅不通…這皇帝得昏庸成什麼樣子,才會棄無數上將不用,派出去打景泰則好整以暇,繼續搖頭道:“不用擔心,朕說讓你立功,你就一定會立功!到時候小蟲子會和你聯絡,那時自然就明白了。”溫錦遷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聽皇帝的意思,表面調運兵馬的欽差是自己,但暗中有所動作的則是那個小娃娃太監,一位文臣,一個太監聯手平逆?這哪是打仗,乾脆是胡鬧。

溫錦遷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驚疑,站在原地不肯退下:“吾皇恕罪…臣想不通。”別人得了這個差事,不論文臣武將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