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光線中,溶月把手伸向外面,靜等最後一線希翼,期盼柳暗花明,能開出一朵僥倖之花。
太醫戰戰兢兢,窸窣禮罷,落手診脈。
溶月屛息斂神,焦灼等待。
時間慢過等待,時間也快過瞬息。
太醫跪地抖音報了結果,偏露出驚懼的猶豫,不確定像是在絕處開了另外一絲希望,折磨溶月煎熬的心。
“脈象加落紅的症狀……怕是滑胎!”
話落,石破天驚。
房中幾個宮娥,面無血色,腿軟跪地,離床最近的半春,率先哭了起來。
稀稀拉拉的抽泣,溶月一陣鈍痛,滯悶片刻,沉聲問太醫;
“可確定?”
太醫不語,溶月隔帳只聽叩頭聲響。
溶月手抓錦被,思忖片刻,道;“皇上出征在即,免他心憂,請太醫暫不稟聖可行?”
身形精瘦的劉太醫錯愕,心中激烈斟酌,不報於理不合,若報……這怕是要牽連甚廣,首當其衝就是他。
溶月不等他說話,讓其退去;“你下去吧,今日夜了,明天再開方。”
劉太醫額頭生汗,垂首應命。
半春送太醫出去,饒總管迎面而來。
“劉太醫!”
留金笑著上前問禮;“可是皇后娘娘有恙?”
劉太醫滿腹心事,心不在焉寒暄兩句,擺手離去。留金狐疑不解,搖下頭問半春;“皇后娘娘呢?”
半春雙眼微紅,張張嘴委實想要道出原委,可心裡想著皇后的叮囑,還是變了說辭;“皇后娘娘身體不適,總管可是有事?”
聽她如此說,留金猜測大概是皇后腹痛又犯,蹙眉想著皇上為杯茶水就對內侍大發雷霆,還有吩咐自己的話,他神色漸凝;
“你去通稟一聲,皇上有話給皇后娘娘。”
溶月點頭,讓留金站在屏風外回話。
“皇上口諭,請皇后明日去別院。”
留金說罷,許久都未聽到迴音,猶豫困窘之間,皇后的聲音低低飄了過來。
“本宮知道了。”
淺弱的聲音微頓繼續;“皇上出征途中,必是辛苦,路上饒總管費心好好照顧起居。”
“請皇后娘娘放心!”留金立答;“奴才定細心伺候。”
溶月掙扎坐起;“不知小郡主,皇上可有提?”
“這個……”留金一怔;“到是沒有。”
“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