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教,我教就要奉天王為教主了。”
“這倒是,這就是未來教主的登位儀式了,加多點警戒倒也應該。不過,我教八王,除修羅王一直空置,大明王從不現身,其他六王,有五王的正位大典都極之隆重,為什麼天王這未來教主的正位大典卻只在最隱密只有諸王能進的九重天舉行,一個觀禮的人都沒有,就更別提隆重和盛大了。”
“天知道呢,沒準是有什麼絕世秘笈啊,或是絕頂秘密的要交給天王,不讓別人看到吧,畢竟人家可是天王,是未來的教主,誰知道會有什麼最神秘最莊嚴最不可思議的儀式呢。”
“說得也是。不過,我還是不明白,即然天王是未來的教主,他的正位大典,其他諸王都應該很重視吧。大明王一向神秘倒也罷了,為什麼連大鵬王,夜叉王他們,都不回來參加儀式呢?”
“這種上頭的事,我們這些下頭人哪裡知道,諸王身份貴不可言,我們就別指手劃腳講一說二的了,安點心,做好我們的事就行了。”
“可是,我就是不明白……”
“你哪那麼多不明白?咦……”
“怎麼了?”
“你看,那是誰,這麼大的風沙,怎麼還敢到死亡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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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魔教教主狄絕失蹤剛滿二十年。依天魔舊律,諸王之位,不可永遠空置。新一任的天王,即將正位。然而,出乎所有魔教教徒的想象,舉行正位大典的魔教禁地九重天,即沒有黃金為磚,琉璃做瓦,也不曾有美玉鋪地,珍珠鑲燈。即沒有繁花萬朵,也沒有美酒千壇。即不見數不清的武功秘笈,也沒有看不完的名刀寶劍。
在美麗的魔教總壇天外天裡,九重天卻不可思議得荒涼而冷寂。四周都是冰冷的石塊,看不到一絲綠色。極廣大的一片空曠中,只有一間極大極大的屋子,和屋外,許多平平無奇,卻彷彿一直沾染著鮮血的普通兵刃。
日已正中,九重天裡一片靜寂。
那間大屋之外,齊齊站了二十人,相同的灰布衣衫,相似的英冷眉眼,相若的冷悍表情,相近的漠然容顏。
在他們之前,靜靜站立一位葛衣老者,身量修長如蒼松峻拔,面容清逸,雙手捧一把樣式古拙的長劍。
在他們之後,卻靜靜立著一個綵衣女子,手捧七寶瑤琴,唇邊似笑非笑,容顏之美,竟令得烈陽失色,成為這一片空寂之間,唯一的亮色。
老者目光掃視眾人,然後沉聲道:“狄九。”
“在。”一人排眾而出。聲音和麵容都同樣冷漠無波。
“經過一個月不間斷的比試,你是所有待選者中,最強的一個,從今天起,你就是新一代的天王,而其他人,將成為影衛,從今之後,沒有主人的吩咐,永遠不可出現於人前。”
“是。”依然是冷淡而漠然的回應,成為魔教最有權力的人,成為未來的魔教教主,卻依然不會讓狄九的臉上,有一絲波動。
或許,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們這些影子的待選者,就失去了喜怒哀樂的權力了吧。那間大屋裡,本來住了五十個面容酷肖一個遙遠傳說中人的孩子,而能活到現在的,也不過二十人。刀槍棍棒,暗器毒藥,火器陷阱,從沒有一刻停止過學習,每隔兩個月的酷刑承受訓練,讓人嚐盡人間一切痛苦,卻又巧妙得不傷到人的筋骨。每隔三個月的大比武,失敗者面對的,從來只有死亡。每隔四個月的任務測試,上天入地,百般難題,失敗的人,甚至哪怕受傷稍重,不能立刻繼續參予訓練的人,唯一面對的,也只能是死亡。
他們可以完美地笑或哭,完美地指揮一場戰爭,完美得完成一次刺殺,然而,他們很久以前,就已經忘記,什麼是完全的歡喜或痛苦了吧。
狄九靜靜站立在眾人面前。一個月的比試啊,這一個月中,多少場生死相搏,多少次陷阱暗殺,在一起長大,一同學藝的人,他們互相攻擊,互相殺戮,睡夢中會有一刀襲來,吃飯時,隨時防著劇毒傷人,沒有一刻安心,沒有一刻停息。勝者逃出生天,敗者永淪地獄,塵世變幻,莫過如此。
一個月之後,他們每一個人都面無表情,腰桿筆直地站在這九重天中,誰會知道,他們每一個人都傷痕遍體,誰會在意,他們每一個人都在用意志與痛苦做戰,苦苦掙扎著,不肯在高貴的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