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本來將笑未笑的面容倏然肅穆,注目望著方輕塵的背影,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呼喚他,似乎還有很多話想要對那人訴說,還有很多問題,期盼那人的回答,然而張口的這一刻,卻是伸手掩唇,吐出一小口血來。
方輕塵昨晚的一掌,真是傷得他心脈不輕,剛才強自說笑,尚且支援得住,可這般心境莫名沉重下來,便把心脈的傷給勾出來了。
秦旭飛臉色雖有些蒼白,神情倒是無所謂的。他作戰風格從來就是剛強決烈,自從軍以來,受傷無數,這點內傷,本來也不放在心上,只是這一口血吐出,隱約熟悉,忽然間記起來,昨晚在朦朧迷亂之間,(奇*書*網^_^整*理*提*供)他似乎還說過幾句也不知算不算是耍賴的話。
是你弄傷我的,你要負責……
秦旭飛臉上騰地一下,火燒火燎也似地滾燙起來。
第六部 風雲際會
第二百七十三章 … 丈二和尚
方輕塵昨晚來的時候,心情不好,今天走的時候,心情更是糟糕。白白叫人揭穿隱私,自己還不能把那人怎麼樣,這悶虧吃得真是讓人想吐血。
他出了殿門,揚長而去,而秦旭飛在他身後望著,只是嘆息了一聲。
罷了,自己受傷也有好處。這傷勢要全好,總需要一段時間,而那人說話向來算數,也就是說,這段時間內,他是既不會走,也不會跑來找他麻煩了。
方輕塵面沉如水,一路揚長而去,渾然不理沿途的太監官人們,遠遠對著他,那種愕然張望,竊竊低語的態度。別人對他有什麼看法,與他何干。方輕塵早就是完全不在乎他人對自己的議論了。
然後,一個詭異的流言,開始從宮中流傳起來。
昨晚闖進殿去,單獨和殿下相處一夜的人出來了!
他換了衣服才出來的。
換的還是殿下的衣服呢!
他自己的衣服哪裡了?!
他和殿下做了什麼,做得連自己的衣服都不見了?
那人……那人是誰?
不知道啊,看起來,比柳將軍氣派還大似的。他和殿下是什麼關係?
聽人說,他就是打了殿下都白打呢,這這……
說起來,殿下好象從來不近女色啊。人家十幾歲就當爹了,可他過了弱冠,也只專心練武演兵。先皇當初屢次提起他的終身大事,他也沒應承,到如今殿下都三十出頭的人了,別說是娶妻了,居然連個貼身服侍的侍妾都沒有……
這麼說起來……
嗯……
也許……可能……說不定……
這人倒是長得極是英武俊俏……
多年身處宮中,見多皇族各種荒淫逸樂之事的宮人們深有所悟地彼此點著頭。用那異樣的眼神,傳遞著見不得光的資訊。
很快,這流言就傳到宮外,京中那些不明內情官員們聽了,雖有些驚異,但聯想起秦旭飛多年不近女色的性情,總也覺得。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不免為著國家將來地穩定而擔憂起來。
至於武將們,當然完全沒把這些流言當回事。他們對於方輕塵的身份太過清楚,對於方輕塵的性情也早就明白。這二位關起門來避開旁人在一起那麼久。還能是幹嘛?更不要說連衣服都扯破了。
當然是……咳,當然是某人脾氣發作,和自家殿下又打了一場啊。
不過,想是這麼想,卻沒有誰站出來替秦旭飛的名聲分辯。有外人問起方輕塵的身份來歷。這些人也都是支支吾吾,更沒有人將這風聲透露給秦旭飛知道。於是,秦旭飛突然很鬱悶了。
國家破敗不堪。百廢待興。各部打殘的軍隊要重新整編,各地流離的百姓要重新安頓,無數燒燬地房屋農田要重修歸整,各方已經僵硬停頓的民政要重新開展,對於他來說,偶爾任性地躲起來喝酒至醉,已經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了。大部分時間,他都忙得暈頭轉向。痛不欲生,氣都沒空喘了。
至於日常起居上,他是行伍之人,生活簡單,本就不耐煩有人伺候。雖說知道自己如今身份已經不同。有些花架子不得不端起來了,可是要他去為那些費心。怎麼可能。兵禍之中,秦宮中原本的宮女們,十停裡已經散失了八九停,倒是那些太監,因是畸餘之人,無人在意,也無力在外謀生,大多還留了下來。
秦旭飛不打算補充宮中之人,而因為宮裡剩下的基本都是太監,所以秦旭飛隨手指了負責幫他端茶送水地人,當然也都是太監。
於是,近日來……秦旭飛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