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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部分

每一回燕凜都是便裝打扮地離宮,但是。他正式讓宮中記檔,拿著皇帝的印信,直接出入宮門,也就是說,除了普通老百姓,京城中等以上的所有官員,只要有心,就都能在他出宮的第二天,得知皇帝又到處亂跑的訊息了。

當然,燕凜其實沒有一次亂跑過,每一回,他去的都是國公府。

或是陪容謙閒聊,漫步,或是邀容謙出府,散步,閒遊,逢到天氣好,容謙地精神也好的時候,他們甚至會並馬出城,策騎散心。

容謙重現身份,到現在還沒有滿一個月,仍然是許多人注意的目標。為了免得招惹麻煩,他便只好每日裡閉門不出。

燕凜卻絕對不肯讓容謙因為自己只是任性地想留住他,就成為國公府中地囚徒。他既不能用皇帝的權威去驅散盯著容謙不放的趨附之人,便只有用他自己,做解放容謙的鑰匙。

因為他是半公開性地來探訪容謙,有身份的大臣們就算派了耳目在這國公府裡,看到他和容謙一起相偕出遊,也就不敢過來糾纏著結交了。

燕凜這樣地安排,自然是出於一番苦心。他拿自己當成容謙的擋箭牌,藉著自己的威勢,叫所有心懷攀附拉攏之念地官員們,必須退避三舍,好讓容謙可以有一方自由天地,而他自己因此所必須面對的壓力,卻是無以倫比的。

以往凡事都知道進退,懂得分寸,任何時候都不會忘記自己皇帝身份的英明君主,忽然間變得這麼任性,三天兩頭地往宮外跑,實在讓所有的臣子無比頭疼。

重臣們起初委婉

勸不聽,就有那膽大的御史直接寫摺子,責備皇帝的負責任,是肆意妄為,甚至有些大儒名臣,私下奏對的時候,說得情緒激動起來,氣憤的唾沫都噴到皇帝的臉上了。

然而,朝中有人勸諫,燕凜只管微笑著聽,御史大膽彈劾,燕凜面不改色地留中不發,私下關係較近的大臣們無禮責備,他耐心地聽對方說得口乾,親自捧了一杯茶過去,客客氣氣地等對方養足了精神再訓。

然後,他該出宮還是出宮,該私遊還是私遊。

管他史書上會如何記載,管他後世之人,會否說他過於荒唐。他只是想要還容謙一點微薄的自由。

他只是想讓容謙可以自在地走在這片大燕國最繁華的土地上,看著他與他共同守護的這份美好與安寧。他只是希望,可以給容謙足夠的天地,放馬賓士,縱情一笑,找回昔年的自在和豪情。

他的願望,僅此而已。

為此,所有的責備,非議,為難,勸阻,都可以當作清風過耳,不留痕跡。

與他關係最近的封長清和史靖園,都明白他的心意,從來都沒有勸過他,不管因為皇帝動則出宮的行為,給他們帶來了多少沉重的壓力,和多麼繁重的工作,他們也不曾對此有過一句異議,只是一邊細心地,把所有的保衛工作做到最好,一邊發動一切力量,把京城內外,理了又理,順了又順。

以京城為中心,五百里之內,所有的豪強勢力,江湖門派,武林人物,都落入了官府的嚴格控制之中,那些流氓混混,黑幫勢力,多被強力瓦解。

於是京城內外,治安忽然好到出奇,就連那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老話傳說,也都成了現實。老百姓們察覺了京城的變化,個個都讚頌京兆尹的功德,卻沒有一個人知道,大家的日子這麼好過,其實只不過是因為皇帝對某個人的關愛私心罷了。

這樣壓力沉重,但是卻相對平安寧和的日子,卻也未能堅持得太久。

陳國,攻秦了。

前線的軍情瞬息萬變。秦國迅速在邊關之上集結了重兵,據城堅守,屯兵不出。

陳國民風一向粗豪,重武愛戰之名聞於天下,此次帝君親征,更是洶洶氣勢,蓋地鋪天。冒著城頭有砸下的熱油箭雨,滾石檑木,陳軍竟是半步不退,悍不畏死,只顧衝鋒。

這是一場惡戰。

燕凜得到軍報之時,陳國依然還在攻城。

秦軍穩紮穩打,仗著河深城堅,只是不肯出城迎戰。陳軍兵鋒雖銳,一時竟也找不到可乘之機。雙方暫時陷入了纏戰。

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秦國只是在垂死掙扎罷了。眼下雖則局面僵持,可一旦其他幾個國家也都加入戰局,秦國的軍力便定然不夠支應,待得軍心人心渙散之時,也就是秦國的末日了。

即使是眼下,陳國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就一定能攻破城池,而秦軍缺少名將強兵,一旦被陳軍破了邊關,攻入國內,就象一隻被敲開了硬殼的核桃,只能等著任人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