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不張望,從不驚動,只是安安靜靜地,穿著青兮的衣衫,做著青兮做過的事情。
刺繡,寫字,畫畫。
安靜地做著,耐心地等待著。
靡音每天都會做幾盤糕點。
精緻,小巧,美味。
就這麼放置在桌上,慢慢地品嚐著。
紅豆蓮子酥,紅白交雜,嫩滑酥軟。
金絲糕,橙黃明亮,入口即化。
翠玉卷,綠意誘人,口感清香。
她每天不厭其煩地製作著,等待著。
盛夏的午後,宮中一片安寧,所有的陰謀鮮血,都隱藏在空氣中,人們只能依靠敏感的嗅覺,去尋找。
就是在這個時刻,殷獨賢來了。
當時,靡音剛剛將點心端上桌,細細品嚐著。
那小而薄的舌,在紅潤的唇上滑過,那是一種誘惑。
“不是剛才用過膳?是宮中的食物不合胃口?”殷獨賢問。
靡音趕緊起身,想退在一旁,卻因為太匆忙,踩上了自己的裙裾。
頓時,她失去了平衡,身子一歪,向地上倒去。
殷獨賢抓住她的手臂,一拉,靡音整個人撲入他的懷中。
他的胸膛,是堅硬的。
他的心,也是堅硬的。
靡音抬頭,看了他一眼,馬上垂下眼。
殷獨賢並沒有放開她,他的手,依舊抓住她的手臂,隔著薄薄的衣袖,他感覺到她的纖細。
一種能激發男人獸性的纖細。
殷獨賢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靡音輕輕說道:“這是姐姐喜歡吃的糕點。”
“是嗎?”殷獨賢緩緩問道:“你是在代替她品嚐?”
靡音微微點頭。
她開始推開他。
可是,除非他甘願放手,否則,她只能是徒勞。
“你恨我是嗎?”殷獨賢問。
靡音的眼睛射出一道銳利的光,可是,殷獨賢並沒有看見,他只是聽見她柔軟的聲音:“王爺何時才能回來呢?”
話音剛落,她的下巴便傳來一陣劇痛--他強迫著將她的臉抬起。
殷獨賢的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情緒:“你打算每次,都用池舟來抵擋嗎?”
“我是他的女人。”靡音重複著這個事實。
“你愛他?”殷獨賢問。
“不。”靡音搖搖頭:“可是,我會跟隨他……一輩子。”
“可是,池舟走了這麼久,我可沒見你關心過他是否平安。”殷獨賢依舊沒有放手,他高高地抬起靡音的下巴,讓自己清楚地看清這張臉。
變化得很快。
只是一年的時間,這個少女,就已經變了。
當初,她只是一顆青澀的果子,一個任性嬌憨的公主。
但現在,她散發著成熟的氣息。
清純中帶著嬌媚。
她的眼睛,是清澈的,彷彿是溪流,可是在那眼底,卻有隻裸體的妖。
女妖。
誘惑男人的女妖。
她的身體,是細弱的,是一種引誘,引誘男人在她身體上釋放自己的慾望。
她和青兮是不一樣的。
青兮是聖潔的,高高在上,無暇可指,是最高貴的珍寶。
而靡音,則在純白中有著汙點,任何男人都敢想象自己在她身上的馳騁,她讓人產生罪惡的慾念。
“皇上笑什麼?”靡音問。
殷獨賢放開了她,並沒有對自己的笑作出解釋,只是回答了她上個問題:“池舟應該就快回來了……到時候,你是繼續住在這裡,還是回王府呢?”
靡音沒有回答,只是退到了一邊。
殷獨賢也沒有追根究底的意思,他在桌邊坐下,看了眼盤中的點心,淡淡問道:“是你親手做的?”
靡音點頭,她雙手緊握著,不讓人發現它們在顫抖。
“好像很不錯。”殷獨賢說完,立即有太監拿來銀針,刺入點心中。
靡音的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
銀針沒有任何變化。
沒有毒。
靡音低垂著眼睛,她濃密的睫毛,在顫抖著。
是激動的顫抖。
一切的動作,都變得異常緩慢。
殷獨賢修長的手指,拿起一塊紅豆蓮子酥。
靡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