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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咿呀

極盡曖昧的出場,又是一個花灑人家

靡音啊靡音

青兮知你如蕾未綻,如鳳未鳴

現如今

可嘆你這精靈已不能遊戲花間

若那滿樹繁華吹落

不知被何人拾得

被如何捏圓搓扁,落得個人心絕漠

願那一縷香魂佑得你莫再入凡塵

娃娃,你太有才了……

to漠陌。勵志故事……這真的勵志嗎?

離去

他的身形,是恍惚的。

靡音著急了,她走上前去,拉住殷獨賢的手。

她的指甲,甚至都深深掐入了他的皮肉中。

可是殷獨賢依舊沒有動彈。

他看著毓蘭,整個人像是化作了石像,任憑靡音怎麼推,就是沒有反應。

靡音感覺自己的力氣慢慢流逝了。

她沒有力氣再去推拉殷獨賢。

她只是冷冷地望著他,道:“你會後悔的。”

接著,靡音來到了毓蘭面前。

但是這次,她什麼也沒說。

一句話,也沒有說。

靡音無法告訴毓蘭,她的兒子就在她身邊,可是,卻不願意來送她最後一程。

她不能這麼告訴毓蘭。

可是毓蘭,應該是知道的。

她的臉上,是一種平和的笑,像是看破了一切,原宥了一切。

她說:“靡音,忘記仇恨吧,代替我,陪在獨賢身邊……答應我……答應我……”

她的聲音,還是很微弱。

但是,此刻的屋子,靜得連微塵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

因此,毓蘭的話,清晰地傳入了他們的耳朵裡。

沒有回應,旁邊的兩人都沒有回應。

毓蘭忽然伸出手,像是要抓住什麼東西。

那隻手,蒼白,消瘦,帶著一種罕見的清麗。

與此同時,毓蘭說出了自己最後的一句話:“……獨賢,我的孩子……”

然後,那隻手,就這麼墜落了。

在空中,劃下了悽美的弧度。

就這麼,再也無法抬起。

靡音的手,撫摸著毓蘭的發。

雖然她病了許久,但那頭髮,還是一樣的亮麗,柔順。

那水蔥般的手指,感受著它的華麗。

同樣,也感受著生命的逝去。

然後,靡音起身,轉過身來,冷眼看著殷獨賢,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母親死了……她再也不用忍受你的嫌棄,'炫+書+網'永遠也不會了。”

殷獨賢還是站在那裡。

不動,也沒有言語。

時間,像是停滯了。

紫金爐中的百合香,焚到了盡頭。

所有,都結束了。

所有,都不可挽回了。

殷獨賢忽然轉身,走了出去。

或者是,逃了出去。

他的腳步,是不穩的。

靡音回過身來,將唇,靠近毓蘭的耳畔。

紅唇,微微動了一下。

聲音,比塵埃還要輕。

或許,只有毓蘭才能聽見。

宮裡面,安靜極了,像是能聽見月色躍動的聲音。

靡音坐在窗前的軟榻上。

膝蓋上覆蓋著厚毯,而手中,則拿著那個香囊。

那是毓蘭為殷獨賢做的。

可是至死,都沒有完工。

於是,靡音決定幫她完成。

絲線穿過布料,一點點地,將那個福字繡好。

靡音發覺,在寂靜的半夜,刺繡,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每一段線,都沾染著自己的一段心事。

將它們,永遠地保留在香囊上,而心事,也永遠保留了下來。

永永遠遠。

即使蓋著厚毯子,但靡音還是將窗戶開著。

她喜歡風,即使是冷風,也是自由的。

天,是深紫色。

就像是毓蘭衣衫的顏色,都是紫色。

已經七天了,毓蘭離去已經七天了。

而殷獨賢,也整整消失了七天。

那日,他跑出去後,靡音就沒有再見過他。

但靡音記得他當時的背影。

荒漠,如死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