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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還是洩漏了。福煦非常絕望,亨利·威爾遜在日記中寫道:“他預言巴黎和會將在一週內破產。”某美國代表說流言“伴著一股藍色的硫磺煙霧”向外擴散。一位加拿大人在家書中寫道,德國可能會爆發革命。《每日郵報》巴黎版說:“走向毀滅。”《紐約時報》記者發回電報說:“國聯已死,和會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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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德和約的僵局(3)

威爾遜的媒體顧問貝克說,他看起來“一直非常陰沉、嚴肅”。總統覺得他在建立公正的和平的鬥爭中勢單力孤。奧蘭多因義大利索要部分亞得里亞海領土而製造麻煩;勞合·喬治太愛耍政治手腕;克雷孟梭任性地拒絕在十四點原則的基礎上和談。威爾遜夫人的秘書寫道:“我從未見過他這麼生氣,他詛咒法國的態度以及由此導致的延誤。”威爾遜也被法國媒體的攻擊激怒了,看完某報紙後他說:“都是毫無根據的猜想,我發現春天總在冬天之後。”他和勞合·喬治“大吵了一架”,並說他絕不會在法國式的和約上簽字,他寧願回美國也不這麼做。

4月3日,威爾遜因重感冒臥床休息,豪斯代替他出席四人會議。4月5日,克雷孟梭非常高興,他對勞合·喬治說:“他今天病情惡化了,你認識他的醫生嗎?難道你不能說服他、賄賂他嗎?”病房裡,威爾遜靜坐沉思,他對格雷森說:“我不停地在想,我在想如果這些法國政客可以為所欲為,得到他們聲稱法國應該得到的一切,世界將會怎樣。我的觀點是,如果他們那樣做,世界將在很短時間內四分五裂。”他略顯放鬆地說他已經做出決定了。他讓格雷森安排華盛頓號在布列塔尼海岸的佈雷斯特等候。“我不想說一有船我就走;我想讓船停在這兒。”第二天,這個訊息就洩露了,這正合威爾遜之意。他的威脅引起一場轟動。《紐約時報》頭條寫道:“和會處於危機之中。”

法國對此並不以為然。克雷孟梭對一位朋友開玩笑說:“威爾遜就像個廚師,把行李放在走廊裡,每天都要挾著要走。”法國外交部的一位發言人粗魯地諷刺說:“回家找媽媽。”但實際上,他們非常擔憂。檢查員把法國報紙上的相關評論控制在最低,眾所周知與官方有密切聯絡的《時代》急忙發表了一篇文章,聲稱法國無意吞併任何德國人居住的領土。塔迪厄的助手對美國記者說,法國已經把要求降到最低,而且同意接受1871年的邊界,即只索回阿爾薩斯和洛林兩省(這番話帶來不少樂趣)。

克雷孟梭在國內的政敵也給他添了不少麻煩。眾議員和參議員督促他要堅持法國的合法要求;福煦發動了一場媒體運動,要求佔領萊茵蘭地區。大元帥幾乎是在公開表示輕蔑:拒絕傳達四人會議的命令並要求與法國內閣對話。這在一個有軍事政變傳統的國家非常令人擔憂,也很令人為難。在一次事件後,威爾遜說:“我不會把美國軍隊交給一個不服從本國政府的將軍。”

主要的政治家、記者和戰士都警告龐加萊,法國正在走向災難,克雷孟梭使法國沒有任何安全感。也許,龐加萊應該辭職以示抗議?或正如福煦等人督促的那樣,運用憲法賦予他的權力來接管談判,這是他的義務嗎?龐加萊嘴上批評,但遲遲不採取行動。訊息一向靈通的克雷孟梭來到愛麗捨宮,造了很大聲勢,他指責龐加萊不忠。“你的朋友都反對我,”他喊道,“我受夠了。我每天從早到晚談判,都快累死了。”他提出辭職。龐加萊反駁道:“我一向忠心耿耿,這一點毫無疑問;但此外,我還全心全意,甚至可以說孝順。”克雷孟梭說他撒謊,龐加萊非常生氣。“看,你對我傲慢無禮!”不但如此,會談結束兩人握手言和時,龐加萊用政治家的口吻說:“情況嚴峻,前途灰暗,在這種情況下,官員的團結非常重要。”他立刻把心情傾訴在日記裡:“簡單地說,這次談話讓我見識了一個健忘、暴力、自負、仗勢欺人、輕蔑、極端膚淺、身體及心智俱聾、不會推理、思考及討論的克雷孟梭。”

只有勞合·喬治在整個危機中都很快樂。他對報業大王喬治·瑞德爾說:“我們取得了很大進展,我們已經解決了除違反戰爭法以外的幾乎所有重大問題。我們將在下週開始起草和約。”他預計和約的最終條款將於兩週後的復活節完成。尤其令他高興的是,他有關賠款問題的要求得到了滿足:最終的賠款數目未包括在和約中。

當4月8日威爾遜康復時,春天終於來臨,和會的氣氛也好了很多。他對格雷森說,他還是感覺有點“恍惚”,但“神智清楚”。然而,他認為留著華盛頓號進行威脅還是有用的。在他缺席期間,即將討論的協議的基礎工作已經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