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口飯吃完,然後收拾好桌上的碗筷拿到廚房。萬歲有感於自己的失儀,壓著惱怒匆匆離開飯廳。
“呯”的一聲關門巨響,驚得萬貴妃耳膜震了震。“他吃炸藥了?”她對拿著抹布出來的淡容說。
淡容聳聳肩,不知要如何回答,因為她也不知道,萬醫生就是喜怒無常。
“心煩、多疑、焦躁,他該喝些靜心口服液。”萬貴妃叉著腰分析。
淡容抿抿嘴,也不覺得好笑,被萬醫生一搞和,剛才的好心情都跑飛了。
“唉,我去洗澡,才不跟那個黑臉神一般見識。是哦,明天我要跟同學去玩幾天,不回來了,淡容你得小心,非必要別去招惹那塊黑碳頭。”萬貴妃拍拍她的肩,徑自回了書房。
淡容怔了怔,空曠的室內就只剩她一人。她把玻璃桌擦拭乾淨,再回到廚房,戴上膠質手套洗碗。碗洗到一半,屋外的手機響,想忽略,不過手同聲越飄越近,她好奇地轉身,就見黑麵神拿著她的電話站在面前。她往後退了半步,黑臉神板著臉把手機遞過來。淡容滿手泡沫,不知該用哪隻手去接,萬歲只好幫她接通電話,再貼近她,把電話送到她耳邊。
打來的是霍允庭,他說明天下午要開會,怕會延誤,問她晚點行不。淡容想了想,跟他說沒所謂,定好時間,然後他客氣地說了聲謝謝,掛線。
聽完電話,淡容才有所悟,一道溫熱的氣息微微吹到她的臉上,像三月裡的清風,痴纏了楊柳萬縷。她微仰頭,發現自己竟然靠著他的胸口,心跳聲隱約可聞。倆人的視線在空氣中踫撞,然後又迅速分離,淡容別過臉,泛起的熱量紅了她的耳朵。
彼此都有些尷尬,萬歲尤甚。適才的貼近,讓他的心跳得好快。他拂了拂頭髮,強裝鎮定地拿起抹布,把旁邊的碗扔進滿是泡沫的水槽裡。
淡容見著一愣,吶吶地提醒他:“那個已經洗過了。”
萬歲手下打滑,差點把手裡的碗扔掉。他清清喉嚨,故作嚴肅:“你洗得不乾淨!”
“萬醫生,你真的該喝些靜心口服液。”她翹著嘴瞅他。
“你說什麼?”萬歲聽不清,只好把頭湊近她。
淡容翻翻眼,把他重洗過的碗拿到另一邊水槽去過水。倆人的身體貼得很近,有人萬般無奈,有人勾著嘴角一臉寬容,也有人,躲在廚房門邊捂著嘴笑得快抽筋。
媽呀,這倆個情感遲鈍的人,真的太可愛了!
23
萬貴妃歡快地跟奶奶說了聲拜拜後,收了線。每天早晨,她都要跟家裡的奶奶彙報屋內這對的最新進展。昨晚有了新突破,倆只悶騷蛋果然有發展奸|情的潛質,所以她得第一時間通知家中倆老。為了能成就一段美好姻緣,她家都全體總動員了。
以這二人的性格,如果她們不在一旁推波助瀾,恐怕十年二十年後他倆還在原地踏步,萬貴妃突然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
反正只要老哥有人要,她以後也有好日子過。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紅彤彤的票子最吸力,咔咔!
萬貴妃奸笑幾聲,起來把1。2米的床拉好,即時變回一張普通沙發,再將被子枕頭整齊放到旁邊的儲物箱裡。看吧,這是她每天都必須要重複的動作,老哥說她只在這裡寄宿,所以不能把書房弄亂,因為他晚上可能要使用電腦,他不希望看到沙發上堆著亂七八糟的床品。真有夠變態的要求。
為什麼對自家小妹這般無情?萬貴妃叉起腰瞪著天花板沉思。嗯,老哥比她大了八年,哇,幾乎有三個溝,怪不得她再怎麼努力都跨不過去。可是,淡容也只比她大一歲,為何她有這個膽量去扯老虎的鬍子?果然是一山還有一山高,她真的甘拜下風。
“咚咚咚”,急速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路。
“萬貴妃,起來!”是萬歲刻意壓低的嗓音。
又連名帶姓叫她,最討厭了!萬貴妃撅著嘴施施然地去開門。
萬歲見她還穿著睡衣,擰著眉斥責:“這麼晚!”
“才七點四十分。”她跟同學約好去旅行三天,九點才出發上路。
“快點去洗臉!”萬歲催促她,還不忘朝旁邊的客房方向揚揚頭,“記得叫她!”然後轉身朝飯廳走去。
“記得叫她!”萬貴妃對著老哥的背影學他剛才說話的語氣和神態,癟著嘴低聲埋怨:“要叫不會自己叫?每天都要借我的口,哼!”她甚至懷疑他叫自己起床,目的就是讓她去催淡容起身。
已經走了四五米遠的萬歲突然轉身,沉著聲問:“你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