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來咋到,只覺一片混亂。不是說好都在大學城的麼?
譚睿康對著地圖端詳,又去問師兄師姐,最後才得出一個結論,大一在五山校區,大二開始要搬到大學城,分開一年而已。
好吧,一年就一年吧,一年也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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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睿康先帶著遙遠去把大包小包分開,兩人去報道。
“我自己就可以了。”遙遠說:“我真的可以。”
“那你去排隊。”譚睿康笑著說:“我在這裡等你。”
八月底的校園裡熱得汗流浹背,遙遠去報道,先領了宿舍鑰匙,其餘的待會再說,兩人進去看了一眼,四人間,只有個戴著厚瓶底眼鏡的男生在看書,抬頭茫然看著他們。
“你好。”譚睿康笑著與他打招呼。
那人起來和遙遠握手,遙遠生平第一次這麼正式打招呼,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人說。
遙遠自我介紹道:“趙遙遠。”
那人點頭,遙遠根本聽不懂他說的什麼,口音太重外加他這人天生記不住名字,基本是過耳就忘,四處看了看,說:“都沒來麼?我睡……這裡吧。”他選了個靠陽臺的位置。
四張鋪,雙層多功能一體鋪,上面是床,譚睿康說:“靠陽臺容易被風吹,靠門也不好……就這裡吧。”
譚睿康爬上去給遙遠鋪床,遙遠要讓他下來,譚睿康卻不管他,說:“我給你鋪,你自己鋪不好。”
遙遠逛了一圈,看陽臺看洗手間,沒有空調洗衣機,有熱水器電風扇。
“你們是一起來的麼?”那人道。
“不。”遙遠笑道:“他是我哥,送我來讀書。”
片刻後又有兩個學生進來了,和遙遠打過招呼,遙遠腦子裡十分混亂,記不住名字,只能朝他們笑。
五個人在宿舍裡就有點擠了,譚睿康收拾床鋪,遙遠覺得很沒面子,忙道好了好了,剩下的我來,譚睿康又出去看了周圍,說馬上就走。
遙遠舒了口氣,把東西拿出來,掛進衣櫃裡,這個設計非常好,床的下面有書桌書架衣櫃。四個學生都在收拾東西。
“小遠。”譚睿康說:“樓下有洗衣房,可以找舍管阿姨,給她衣服讓她幫洗,這樣你就不用自己洗了。太好了,總算解決了。”
一人在那笑,遙遠面紅耳赤,說:“我知道了。”
譚睿康笑著給遙遠的室友們散煙,一人拿了一根夾在耳朵後面,另外一人也接了放在桌上,那戴眼鏡的男生擺手示意不會抽。
“請多多關照我弟。”譚睿康誠懇地說:“他第一次出來過集體生活。各位兄弟多多包容。”
遙遠窘得面紅耳赤,正要說點什麼時——
“一定一定。”另外一個高個子朝譚睿康笑道:“大家都是第一次,能在一起是緣分,互相照顧。”
遙遠心道這人真會說話,自己就學不會這些。
譚睿康說:“我走了。”
遙遠說:“我送你下去。”
譚睿康揹著個包,手裡提著個行李袋,兩人下了一樓,四處都是穿著迷彩服,抱著被子的新生在嘻嘻哈哈地聊天。遙遠把譚睿康送到校門外,譚睿康還要擠公交,換乘地鐵,說:“弟,照顧好你自己,學學和新朋友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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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的。”遙遠哭笑不得道:“你快去吧。”
“這就走了。”譚睿康說。
遙遠心裡有點空空蕩蕩的,剛剛說讓譚睿康快點去他的學校只是不好意思,待得譚睿康真要走了,遙遠卻又不想他走了。
“什麼時候碰面?”遙遠說。
譚睿康道:“電話聯絡,兩邊不忙的話……等軍訓完了,咱們下午沒課就每天一起吃飯?”
遙遠道:“好。”
譚睿康上了公交,遙遠大聲道:“你注意安全!”
譚睿康沒聽見,他在公車上掏手機,料想是朝趙國剛報告他們已經順利入學的事,遙遠站在車站前,說不出的失落。
剩下他自己一個了。
真奇怪,以前也是自己一個過的,四年前譚睿康還沒有來,遙遠便一個人起床,一個人刷牙洗臉,自己塞著耳機出門搭公交上課,那時候怎麼就不覺得失落?
譚睿康一走,遙遠便覺得相當不自在。
他轉身走了兩步,譚睿康的手機簡訊來了。
【弟,待人真誠就行,真正的你很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