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的,怎麼會覺得苦呢?薛夫人您說是不是?”顏羲和雖然不喜這些應酬,但是也只能順著知府大人的話說些好聽的,大家心中也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面上該說的話卻是不能少。
“是!顧夫人說得正是。”薛夫人顯然不是個多話的人,也只是附和著顏羲和的話而已。
大廳中有些冷場,顏羲和連忙又說到:“聽說薛大人是進士出身,文采風流,及愛字畫,正好將軍府中有一副李思訓的《江帆樓閣圖》,今天帶來獻給大人。”
“誒,這可是萬萬不可,本官雖然喜好字畫,但是這幅畫太過貴重了,本官怎好受將軍這麼貴重的禮物,這可是萬萬不妥的!”薛大人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眼睛卻向顏羲和身後捧著字畫的弄晚瞧去,臉上一副不捨的樣子。
“我們將軍是個粗人,也不懂得欣賞,白白埋沒了這幅傳世之作,今天將這幅畫送給大人欣賞臨摹,說不定大人能夠從中窺得一二,日後繪畫技巧更上一層!正所謂寶劍贈英雄,對於字畫這種高雅的藝術,怎麼能用市俗的眼光去衡量它的價值呢?”顏羲和微笑著不動聲色的給薛大人遞著臺階。
果然,薛大人聽她這樣說,面上馬上露出了贊同的神色。
“顧夫人果然不愧為顏祭酒的女兒,見識超群,非一般女兒家可比,本官的繪畫技巧確實已經經年未有寸進,如能一窺名家難得之作,或許可以有所突破!既然這樣,本官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薛大人面上帶笑,捋著顎下的山羊鬍,心中對這個顧夫人十分的滿意,果然是書香貴女,出手見識皆是不凡,只是可惜嫁給了顧念蒼這個粗人,真真是明珠蒙塵啊!
坐在旁邊一直有如透明人般的顧念祖,這時已經有些傻了,他在京城之時被老夫人保護的太好,每天除了跟著先生上課幾乎是不出府的,跟同齡的小夥伴也是很少玩在一處,就更別提這樣正式的交際場合了。
看著雙方你來我往,就連平常的寒暄中都彷彿話中帶話,意中有意,大嫂一介女流之輩竟然能當著知府大人的面毫不怯場,將恭維送禮都說得這般雅緻,真真是讓人歎為觀止!顧念祖此時才有些明白,自己到底有多幼稚!如果沒有大哥和大嫂,自己真的是不行啊!
廳中的眾人沒有人注意到怔愣的顧念祖,顏羲和揮手示意身後的弄晚上前獻畫,薛大人不等丫鬟上前便心急的自己走上前去,想要親自接過去,馬上一睹這幅著名的畫作。反正為了字畫而失態,傳出去不過平添了一段佳話,也不會有人笑話他的,只要是文人騷客,有哪一個人聽見這幅傳世之作近在眼前而能保證不失態的呢?
弄晚低頭斂目捧著畫卷向大廳中央走去,卻沒有想到知府大人竟然親自快步的迎了上來,猝不及防之下,未及停步,整個人撞進了薛大人的懷裡。
兩人被撞得都分別向後退了一步才堪堪站穩身形,薛大人本就是伸身想要去接畫,現在後退的過程中前伸的手刮到了弄晚手中捧著的畫作,竟將那副畫碰得從弄晚手中掉了下來。
廳中的眾人誰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都驚訝的站起身來。這麼名貴的畫作如果摔在地上,有所損失總是不美之事,也會令人尷尬。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的是,弄晚只是慌亂了一瞬間就冷靜了下來,她迅速的伸手抓住了正在下落的畫卷上面的畫軸,而下面的畫軸帶著畫卷繼續向下墜落,這幅著名的畫作就以這樣突兀的方式驟然的呈現在眾人眼前。
“大人請看!”弄晚將畫卷向上舉了舉,態度從容自若,好像這一切都是事先準備好,本來就是要將畫作開啟欣賞一般,瞬間尷尬的場面就讓她輕鬆的化解過去了。
薛大人此時也已經站穩了身體,被眼前這個鎮定自若的小丫鬟吸引了注意力。只見她年紀不大,容貌秀美,最最與眾不同的是她冷若冰霜的氣質。她的姿態謙卑,語氣恭謹,偏偏面上沒有一絲奴態或諂媚之意,與一般的小丫鬟截然不同。
薛大人又向她手中展開的畫卷看去,只見畫中山林掩映,江天空闊,煙水浩渺,一時間薛大人竟不知道是這意境深遠的精美畫作更吸引人,還是舉著畫卷眼角眉梢含著絲絲冷意的小美人更吸引人了。
經過了剛才的意外,薛大人也不再自己動手去拿畫卷,他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丫鬟上前接了過去。
經過最初的寒暄過後,薛大人帶著顧念蒼兄弟倆去了書房,顏羲和同薛夫人一起去了後宅。
薛夫人為人頗有些清高,顏羲和的原身在京城裡也是有名的才女,最初因為她的才女名頭薛夫人對她還算熱情,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