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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的第一個清明節,白皚蕭說什麼都要出院去看看他們。鄭唐衣還希望他能再休養一段時間,卻拗不過他的心性。

不回到生活中,白皚蕭永遠也無法想象自己究竟能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去生活。

“唐衣,如果梨若姐知道了真相,你說她會不會剖了我的心去祭奠她的弟弟啊?”白皚蕭撫摸著胸口,覺得心跳撞擊著胸膛略帶生疼。

“這又不是你的錯…”

“那…算是我爸爸的錯對麼?”白皚蕭想了想,這種淡淡的壓抑已經伴隨了他好多天,至始至終都沒有跟鄭唐衣正面提起過。“為了救自己的兒子,不惜傷害無辜孩子的性命…唐衣,這樣的爸爸在你眼裡還是完美的麼?你會不會也同我一樣覺得難受?”

白皚蕭深呼一口氣,從口袋裡掏出煙盒。他低著頭先用手腕夾住盒子慢慢開啟,然後輕輕抖出一根叼在嘴裡再去摸打火機。

鄭唐衣將火苗遞到他嘴邊:“這種事記得叫我幫你…其實你恢復的很好了,只是點菸不太方便對吧…”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白皚蕭緩緩吐出菸圈。

“從來就沒有人是完美的,”鄭唐衣扶住他的肩膀:“我們本來就帶著原罪出生,誰都做不到在別人道德觀裡的一切準則。所以你只要記得你愛誰誰愛你就好了,其餘的就像遠處將要飄過來的那朵雲…你永遠不會知道那裡面帶不帶雨。”

在靠近墓園的西北邊,鄭唐衣高價建造了一個私人宅地圈。高大的墓碑是用墨青玉的原石打造的,風格遒勁,顯得厚重又滄桑。上面刻著蘇合景鄭茵芪夫妻的名字。

“其實這兩個人不該合葬的…”白皚蕭說:“蘇合景這一生究竟應是沒有愛過鄭茵芪的,生不能相愛死卻被逼同穴,實在是對鬼魂不公平。”

“阿青去處理他們的後事…在爆破的遺骸中發現他們是緊緊相擁著的。”鄭唐衣凝視著墓碑上用骨瓷鑲嵌成的照片上的一雙人,那是兩人簡樸的結婚照。蘇合景的神色一如當年憨態可掬,鄭茵芪算不上美女,但幸福的眼神裡有青春的正能量。

“哦…”白皚蕭輕嘆一聲:“也許他是希望你能放過鄭茵芪,才故意用最決絕的話把心愛的女人推開吧。”

“在我看來,蘇合景對權勢的渴望和貪婪一如他內心深處對姐姐和子喬的愛一樣…都是真的。”鄭唐衣轉過身去,旁邊是個整潔精緻的小墓碑。漢白玉基調,內斂肅穆的雕刻風格。就像依偎在父母腳下的孩子,帶著點期待帶著點敬畏。

鄭唐衣將最後一束鮮花奉上:“如果他們在天有靈,應該會感謝我為他們所造的團圓吧。我這一生辜負良多,卻只有這三個人…我問心無愧。”

“你說蘇子喬最後為什麼要為我擋那一槍?”白皚蕭沉默半晌,目光落在那矮小精緻的墓碑上。

“他的一生比誰都純潔,我從沒捨得讓他沾染一點陰謀。”鄭唐衣道:“所以他比誰都善於發現,你有一雙跟他一樣的眼睛。他願意用生命去守護他挖掘到的最難能可貴的美好…如果最後他來得及留下一句話,一定也是想要對你說的。”

“可惜,他是最不應該死去的人。”白皚蕭撫摸著冰冷的刻字:“除了他,誰的手上都有血。”

“林經緯入夏就要生孩子了,她說想要移民去澳大利亞。等到孩子長大些就全託給教育培訓機構,要跟她的小丈夫去參加世界無國界醫生組織。尚佳軒最後還是辭去了警察的公職,開了一傢俬人偵探所。他說更喜歡那種帶著些許刺激和自由的工作,就像他爸爸當年一樣。”鄭唐衣望著天邊漂浮不定的雲:“阿青已經幫我把唐氏的一些特務都高價遣散了,我打算賣掉唐氏的全部股份…另外昨天聯絡了境外一家非常出名的康復中心,本想下個月就帶你過去…”

“我自己先去吧。”白皚蕭抬起頭來,眼裡的沉默心照不宣。

“恩?”

“海拓南沒有多少時間了,我知道你放不下他。”白皚蕭輕笑:“比起他為你所做的,我的確自嘆不如。不管出於什麼角度,我認為你都該給他一段難忘的時光。”

“小蕭…可我也放心不下你,再說…你真的不在乎麼?”鄭唐衣為白皚蕭深刻的理解而感動,但隨之而來的又是滿溢於心的愧疚。

“說的難聽點,他這幅身體我就是想嫉妒也嫉妒也不曉得還能嫉妒些什麼。況且我還有大把的時間等著你回來。”白皚蕭抱住他:“去吧,我是男人,從來不會像女人那麼矯情。更不會一天天板著指頭數你什麼時候回來,一邊數一邊盼著他死…”

“小蕭,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