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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納底用矗俊�

“小蕭!這真的跟鄭叔沒關係。開槍的人是我的同僚,鄭叔根本就不知情!。”尚佳軒大聲道。不知從何時起,一心一意得守護著鄭唐衣與白皚蕭那脆弱又糾結的愛情已經成了尚佳軒生命中的一部分了。

“開車…帶我去找鄭唐衣。”白皚蕭凝視著越來越深沉的雨夜,雖然心裡空空的,目標卻前所未有的明確。

車子停在一窪積水邊,白皚蕭不撐傘徑自走進冷清的病房。除了空空蕩蕩的陳列外,只有一個小護士正在床頭抄寫記錄表。

最後,白皚蕭在手術室外找到了獨自坐在長椅上的鄭唐衣。

他一動不動的蹲坐著,雙手拄在膝蓋上。白皚蕭看不見他的臉,卻能感受到他的肩膀在微微發抖。他形容不出此時內心的滋味,望著手術室無聲無息的亮燈標牌,白皚蕭向前走了幾步,停在鄭唐衣的身前。

“你回來了?”鄭唐衣抬了下眼睛,裡面盡是疲憊的紅血絲。不過兩天不見,他竟是一下子滄桑了好多。

未及責備,先下心疼。白皚蕭輕聲道:“你去躺一會吧,有什麼事我叫你。”

“不了…”鄭唐衣抹了一把臉:“我會很緊張…生怕你過來叫我…”

“我有話跟你說,關於陳豪的…”白皚蕭深吸一口氣,直入主題。

“哦…”鄭唐衣的表情微微一變,“小蕭,我現在真的沒有心情談這個,”他看到白皚蕭身後的尚佳軒表情十分異樣,心裡大概就明白的八九分。

“你要什麼時候才有心情談?等海拓南死了麼?”白皚蕭輕蔑一笑。

“小蕭,別這樣——”

手術室的門忽然掀開一條縫,助理醫師走出來,滿是血跡的手套上丟出來一紙檔案:“誰是關聯人?籤一下…”

鄭唐衣彈簧一樣跳起來,對著眼前病危通知四個大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白皚蕭看著鄭唐衣失魂落魄的神情,手足無措到連那個招牌式的簽名都變了走位。他忽然覺得很諷刺,咬了咬牙,沒多說一句話就轉身離開。

“小蕭…”尚佳軒追過去,卻被白皚蕭大聲喝退開來。他驚惶得看了看鄭唐衣,最後任由白皚蕭幾乎落魄一般的步伐逃走在長廊的盡頭。

白皚蕭不明白,為什麼老天總要在自己的心最疼的時候不適時宜得下雨。冰冷的雨水給不了他一絲一毫的清醒,因為他從一開始就選擇了在那個男人的懷裡醉死。

鄭唐衣的一生都被情義所負累,他越是覺得對不起誰就越要加倍的呵護補償誰…那麼他究竟愛著誰呢?白皚蕭很沒骨氣得希望自己若真的能鑽進他的內心世界裡該有多好,他甚至捶胸頓足甚至滿腹委屈,這個讓自己瘋狂了一整個年少的男人為什麼就那麼難懂?

愛情是不是真的不能勉強?綁住鄭唐衣的不是自己處身黑道的呼風喚雨,而是他因愧疚寢食難安的良心。如果有一天,他覺得不再虧欠自己…還會義無反顧得留下麼?鄭唐衣,饒是纏綿到我中有你,卻也永遠不能真的瞭解你。

白皚蕭很久沒有這樣失神得一個人走在雨裡,像一具毫無感覺的行屍走肉,飄飄晃晃於混沌的天地間。

這樣雨天路滑的高架口往往是車禍最頻發的地段,所以白皚蕭每次開車經過的時候都會放慢速度,卻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還是會栽在這裡。一輛重型土方車轟隆駛過,濺著泥濘的水花和警告從白皚蕭的身邊擦了過去。

那種力度並沒有想象中的難以承受,白皚蕭只是在倒下去的時候覺得肩膀似乎失去了知覺。他眨著眼睛平視這天空,很想看透雨水究竟是從哪片雲裡下來的。然後耳邊就是亂哄哄的驚叫吵雜,警車呼嘯救護車鳴笛,什麼都分不清了。

白皚蕭想,右手上的戒指不要被弄髒了才好,他想舉起放在雨水裡沖刷。這才發現,他的右手躺在距離視線兩米半的車輪底下…又孤單又殘破。

如果沒有右手,你將不能再拿槍也不能再拿畫筆。

這些我都不在意,只是…我將再也不能抱你…

白皚蕭睜開眼睛後腦子裡始終回閃著這樣一句話,鄭唐衣和尚佳軒一左一右得伏在他的身上睡著,竟令他不是該作何動作。

“喂…醒醒!”白皚蕭活動了一下身體卻發現自己連基本的平衡都不能掌握。一陣陣鑽心的疼從右側傳來,他從尚佳軒的下巴下抽出左手撫上右肩膀…那空洞洞的恐懼令他欲哭無淚。原來,這些都不是夢。

鄭唐衣立起身來,表情悲傷得似乎能滴出水來。

白皚蕭自嘲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