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好歹也是張道陵的傳人,對付一個小輩還用這種手段折辱於人,可惡可惡!”
不過他也只是罵了這麼一聲,接下來就不得不把黑氣催生到極致,同時運轉著死心劍,讓我把身上所有的符咒都朝著這張符使勁的丟。
“小子,這一張喚作須彌符,並非咱們道門本來的符籙,而是佛法東進之後,佛道交流創造出來的,取的就是須彌納於芥子之意。也就是說任你有千般本領,無邊法相,我一張不起眼兒的符籙便可以把你收入袖中。就像佛祖把孫悟空壓在五行山下一樣。
但龍虎山的道士畢竟也是凡人,哪裡有如來本領,所以這張符其實算是幻術用途嘛,只能欺負欺負剛剛入門的新人,給他們下馬威,可恨他們竟然把這玩意用在我黑騰的傳人身上。”
黑爺一說完我就明白了,原來這就是一張專門用來糊弄小朋友的符籙,殺傷力並不大。這可能也是白衣道士見我們沒有多大惡意,所以沒有痛下殺手。我心裡是承了這個情,但是黑爺確實怒之極也。
不知道是不是動物修仙,其實內心裡都有那麼一點點的自卑感,生怕別人看不起他,所以要面子到了極點。黑爺也是一樣,對方用戲耍小輩的符籙對他,比當真揍他一頓還讓他氣憤。
所以黑爺身上的黑氣幾乎如同實質一般,張牙舞爪,就是要把這張須彌符撕破。但是須彌符本質是幻術,便是你本領再高十倍,又怎能撕破一片虛幻的世界呢?
所以我跟黑爺就實實在在的被包裹在裡面了。在被徹底包裹進去之前,我對白衣道士喊道:
“跟我一起來的女孩子不懂道術,只是一個普通人。龍虎山名門正派,想必不會**鳴狗盜的事,我若不敵還請你們送她下山去!”
白衣道士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表示應允。玄學界中無論拜山還是真的幹仗,那也是玄學界的事,與普通人無干,所以他們不會為難姜嵐。
“你快放開常流,我不回去!常流我不自己回去!”姜嵐強硬的說,但已經帶上了哭腔。
我鬆了一口氣,於是困擾我的問題就只剩眼前這越變越大的芥子符了。可是無論我使了多少種手段,哪怕用死心劍頂在符上使勁撩都無濟於事。芥子符是無情的死物,甚至是一次性產品,又怎能理解死心劍心中無盡的孤寂呢?
在我被包在芥子符中之後,我聽到白衣道士在外面說道:
“以道友之道行,能夠闖到我這一關,也殊為不易,貧道亦有惺惺相惜之感。但是道友闖山畢竟無視我龍虎山天師令威嚴,所以貧道略施懲戒,道友便在這裡歇息一夜吧。至於這位姑娘,貧道也不會難為她,一會便送她下山去。”
白衣道士說完之後,我一邊是惱怒,一邊是安心。惱怒的是我闖龍虎山,只為了問清一個真相,想給可憐巴巴躺在病床上,嘴唇都沒有一點血色還要被鬼胎報復的孫青青討一個公道。我認為我所作所為無愧於心,但在龍虎山所謂的天師令、門規面前卻如此的脆弱。
我不甘,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我今日本事不濟在第二關就被拿下,但是我回去勤學苦練,未必不能在兩招之內把你白衣道士拿下!畢竟出馬這東西,實力增長要比修道快得多。
但我最惶恐的卻是
“黑爺,你說我現在這熊樣,上了青城山能見到安朵嗎”
正月十五,傾城之約。打贏周曉,便可以見到安朵。青城與龍虎山一樣,同屬南方道門四大聖地之一,想必實力差距不大,可是我卻連龍虎山第二關的守山道士都打不過
黑爺說:
“只要挺過龍虎山這一關,你就能!有的時候實力並不是最重要的,運氣和性格才是做大事的關鍵,我覺得你小子可以!不過被這牛鼻子壓著打,黑爺我不爽啊!”
這老妖怪既然有八千年的修為,他本體的神通恐怕比起胡三太爺都不逞多讓。不過他現在只是分身外化,又能發揮出幾成道行?以前沒有打過什麼硬仗,這回龍虎山的道士稍微用上一點小手段,不能自如應變的黑爺就吃癟了。
我也嘆了口氣,龍虎山這一關我可能真的過不去了。
就在這時,我聽到一陣踢踏踢踏的腳步聲從芥子符外傳來,聲音沒什麼節奏感,東一下西一下的,一聽就知道走路的人沒個正型,而且十分憊懶。
接著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呦!龍虎山的明磯道友,好久不見啊!這芥子符包著的是常流小友!哈哈,不是外人,都不是外人,快出來嘮嘮!”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