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出來混,知道死字怎麼寫嗎?看場子的心裡這麼想,嘴上沒說,一指舞廳門,看見沒,進來的就是我老大!
昏暗的燈光下,兩個大漢走前,哾雕摟個女的一搖三晃,後面還有四個,清一色的壯漢。
那個女的一頭波浪卷,猩猩紅的唇。
卡。咋是這個色流氓哩!二渣子吞了口唾沫,歇菜了。不說這些看場子的,單是哾雕身前身後的那幾個,二渣子他們白給。
小叮噹一拽二渣子的衣袖說,二渣哥,走吧!沒戲了。
二渣子找臺階下,衝看場子的一搖手說,哥們回見,這空氣太渾濁了。
看場子的啥人沒見過,倒也客氣的說,回見。有時間哥幾個再來!
出門的時候,小叮噹暗地裡罵了句,來你媽啊!等老子有錢了砸死你們。
二渣子聽見了,覺得順氣。心裡面想,真要有錢了,媽的,老子連他爹一起砸!
褚建軍沒有想到,身影才出現在螢紅下,就遇上了熟人。
其實,也不是很熟,一面之緣。
二渣子一根油炸小雞腿沒啃出滋味,一斜眼就看見了螢紅下的褚建軍,二渣子興奮了。那天討煙時,這人素不相識,卻透著股豪爽氣。
二渣子竄到了近前,還記得我嗎?
褚建軍出現在螢紅前,就已經認出了二渣子一夥,這兒的每一條街道,每一處拐角,甚至有多少危險,都在褚建軍的眼裡。
褚建軍的觀察能力極度強悍,他特種兵的身份,何況這個城市並不完全陌生。
褚建軍其實一直很漠視二渣子他們的存在。這一夥人跟本算不上危險。
很意外,褚建軍沒想到二渣子的記憶會這麼好,那不過是個插曲。褚建軍想,插曲不會影響到主流。
褚建軍點點頭,習慣了簡單和直白的褚建軍更沒想到的是二渣子直接把自已拽進了夜宵攤。
或許是缺乏朋友,或許是這個看似熟悉,其實陌生的城市最終叫褚建軍有所改變了。這一刻,褚建軍腦海裡一直迴盪著哀樂,那個哀樂激起的氛圍,叫褚建軍不由自主的回到了從前。
總之,那一刻,褚建軍沒有抗拒。
因為陌生所以沒有拒絕,然後相識。
又一瓶三花撇乾淨了,除了整海碗的酒,褚建軍面前還有隻小雞子。
二渣子說,我今天心情不愉快,可看見哥們時,我就想跟你喝一個。沒啥特別的意思,還你那大半盒煙的情。
褚建軍端起海碗,一仰脖子,滴酒不剩。
一夥傻了眼,見過能喝的,但沒見過這樣喝的。太他媽的強勢了。
二渣子眼直眨吧,想喝就是手端不起碗。
褚建軍說,你隨意。多少都沒關係。
一桌几個恍然而悟,都張嘴一大口。
二渣子說,哥們服了。是真服了,服務員在來一瓶。
一隻手按住了二渣子,褚建軍說,很可惜,咱們成不了朋友!
為啥?二渣子說,咱們都喝酒了。要嫌少,媽的,這一碗老子捨命陪君子好了。
不用。褚建軍抓起盤裡的雞子,咬一口,剩大半個放盤裡了。褚建軍說,你很快就知道了。
啥知道,你知道嗎?二渣子問依順。
媽的,我咋能知道啊!靠,這傢伙真吊!
你剛才幹嘛不說!小叮噹抬槓說,人家走了,媽的你活生了,先前咋屁沒一個。
草你老爺的!依順說,我不是沒敢說嗎?那傢伙身上一股煞氣,媽的,老子害怕了。
是嗎?二渣子扭頭問小叮噹,平時就你話多,你咋也沒言語。
小叮噹語塞,半晌說,依順都認了,媽的我小叮噹也不怕哥幾個笑話,我也害怕了。
靠!不是吧!二渣子一拍桌子,媽的,人家挺豪氣的,你們怕個幾巴毛啊!
小叮噹說,你不怕嗎?你不怕,咋就隨他走了。
二渣子一邊眼斜過去說,媽的,老子怕啥,就是叫他震撼了。
哾雕不在臺球室,一個小弟說,估計又上紫絳唇了,他年後總在紫絳唇。
白結巴看血性,血性說,還算早,要不看看去,要真不在,咱們上明哥飯店去,一個年過去了,也沒去看看他。
都是你腿的問題,要不我早拽你去了。
靠,說啥呢?我腿有多大問題,要不咱倆賽賽跑!
切!白結巴心說,又想繞我了,我是這容易上當的人嗎?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