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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7部分

聯絡過自己公公的事。

宇文沫身為宇文融的女兒,歷經家變,早已不是當年無憂無慮的千金小姐。她嫁給父母雙亡別無背景的張興,雖說是名副其實的低嫁,但婚後卻美滿得很,既不用伺候公婆,也不用憂心婢妾爭寵,舒心的日子也讓她的體態越發豐腴。可她對於某些東西還是分外敏銳的,當天晚上張興一回來,她就將契苾夫人的話轉告了丈夫。

張興隨著杜士儀前前後後已經快十年了,從一介寒微隱士到如今的朔方節度判官,可以說杜士儀不但是他的上司幕主,也是慧眼識珠的伯樂恩主。故而,他幾乎一刻都沒有耽誤,連夜來到了靈武堂中求見。當他說明來意的時候,杜士儀不禁訝異地挑了挑眉。

“這麼大的事情,僕固懷恩為何半點不曾提起?”不等張興回答,他便自言自語道,“僕固懷恩如今還年輕,性子也急躁,如果讓他知道,他這塊一點就著的爆炭,必定早就忍不住說出來了。而且,他畢竟是朔方大將,並是時時刻刻都在夏州,很可能是真的不知情,而契苾夫人本一直呆在靈州,是公婆考慮到他們夫妻常常不在一起,這才讓她來的,所以,不是她的公婆讓她帶話,就是她自己出於某種目的,把訊息透露出來。”

張興當即問道:“是不是我讓拙荊再次回請契苾夫人,順便也去一一見見她拜訪過的夫人們,先探一探她到底對誰說過此事?”

“很好,先後再前。”

杜士儀的意思是,先讓宇文沫去探夫人們的話,然後再回請契苾夫人。很快,結果就出來了,契苾夫人並沒有對其他女眷提及過突厥聯絡其公公乙李啜拔之事。於是,他便授意宇文沫回請契苾夫人,隨即這一日,他便微服和張興來到了其私宅。

宇文沫年長契苾夫人兩歲,年紀既然相仿,雖有胡漢之別,卻也說話投契。當得知杜士儀和張興一塊回來的時候,她便笑著對契苾夫人說道:“太原郡夫人因為之前回長安探親去了,你沒見著,如今大帥既是和我家張郎一塊回來了,你不妨就此拜見,也就全了禮數了。”

“那……多謝宇文夫人了。”

契苾夫人連忙謝了一聲,等到隨著宇文沫踏入張宅書齋,看到那兩個正在說話的人時,她不禁在心中驚歎了一聲。她聽公公提過,朔方節度使杜士儀麾下兩位節度判官,其中,來聖嚴為之前信安王李禕拔擢的舊人,杜士儀用之不疑,地位尚在張興之上;而張興從河東代州一路跟著杜士儀輾轉多地,信任卻毫無疑問冠絕諸文武。所以,她方才對宇文沫透露了那一重訊息,果然,立時就把杜士儀驚動了。

此刻那膚色微黑的,身材魁梧,簡直可以和丈夫僕固懷恩媲美的,自然是張興了。而旁邊那個姿容俊偉,雖未作勢,卻已然透出一股凌人氣度的青年,她知道那定是朔方節度使杜士儀無疑。在這樣的年紀已經兩任節度,怎叫一個傑出了得?

“見過大帥。”

杜士儀審視這位契苾夫人,見其禮數雖無可挑剔,卻自有一股颯爽之氣,顯然通曉騎射,他不禁微微頷首道:“懷恩是我肱股大將,你這個賢內助既然也到了靈州,他就沒有後顧之憂了。今日初次相見,本不該單刀直入,但夫人是鐵勒貴女,我也不想百般試探。突厥聯絡你公公之事,你可否說個明白?”

契苾夫人本就頭疼如何不動聲色地拐到這個話題上,見杜士儀竟是直截了當,她反而覺得如釋重負。因見之前陪著自己的宇文沫悄然退下,她便整理了一下思緒,繼而便抬起頭來。

“大帥,此事是我婆婆請我代為稟報的。”契苾夫人見自己說出這話之後,杜士儀和張興主從二人全都微微愕然,她便繼續解釋道,“婆婆認為,大帥對懷恩器重有加,且其剛剛投軍不久,就令其獨當一面,而後又不吝為其請功,拔擢其至高位,對僕固部兵馬更是優撫。大帥如此知遇之恩,而突厥卻派人招攬,無論公公心裡是怎麼想的,都應該上報大帥,而不應該自己藏在心裡。否則,即便並沒有叛投突厥之心,終究還是矇騙了大帥。”

這婆媳二人,還都是少見深有見識的女人!

杜士儀在心裡讚歎了一聲,隨即問道:“突厥招攬你公公的事,懷恩可知道?”

“他不知道,公公秘而不宣,只有婆婆知道。再加上我,整個僕固部總共也就三個人知曉。因為這封書信是漠北鐵勒同羅部酋長阿布思派人送來的,同羅部和僕固部素來極其交好,阿布思的同羅部當年降唐安置河東蔚州一帶時,曾經和公公頗有交情,這次是藉口漠北僕固部酋長過世,群龍無首,這才代突厥當了說客。他說,如果父親肯引族人北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