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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張說。你以為;之前剪除岐王羽翼;甚至不惜把王維一個微不足道的太樂丞貶了出京;那只是張嘉貞的手筆?”

姚崇又連著咳嗽了好幾聲;盯著面前那張大案上凌亂放著的書;搖了搖頭說道:“我和宋廣平不同;他只因為意氣相投便對這杜十九激賞不已;我卻不得不考慮你們的將來。把這些書收起來吧;我不看了十ri後是張嘉貞長孫女出閣之喜;你替我走一趟;拜賀於他”

就如同兩年前於奉說動源乾曜;以一套《京兆等第錄》讓杜士儀這些等第前十的才俊之士能夠名達公卿;此次的《神州解送錄》自然聲勢更勝一籌。因為杜士儀不但破天荒加試五場;而且還請了足夠分量的名臣作為支援;一時攪動了京城驚風密雨。

而終於把這燙手山芋小心翼翼剝皮吃了個於淨;他終於能夠享受到難得的安閒時光;除了仍舊不時巡視學校;他便定定心心預備起了年底萬年縣廨的官吏考課;就連抄書的閒暇時間也空了。不消說;有了嶽五娘在;他的鴻雁傳書卻比從前更加肆無忌憚了。

嶽五娘說什麼書信要的就是時效;覺得他那般傳書太過麻煩;竟幾次從金仙觀後頭翻牆而入;讓他簡直不知道說她什麼是好。

平靜的ri子中;杜士儀又從裴寧處得知;柳惜明之父柳齊物今歲吏部集選本可授上州刺史;結果卻完全泡湯一無所獲。大唐官員一任三年到四年不等;期滿之後便需等待吏部銓選授官。除非簡在帝心之人;否則一任官當完;下一任至少要等上三年甚至更久;即便出身名門世家;也不過稍減難度而已。對於如今已經呈現出了幾分敗像的關中柳氏;這打擊不可謂不重——畢竟明年的事情還難說得很。不但如此;據說還有人道是柳齊物年老昏庸;該致仕了;卻不想這位關中柳氏的現任家主尚不到五十。

而中書舍人苗延嗣;也不知道是被一口氣憋的;還是如今的時氣真的不那麼好;一連告病在家十ri;連個影子都沒有;就連張嘉貞都少了從前在政事堂頤指氣使;不把源乾曜放在眼裡的勢頭。

就在這八月即將尾聲之際;萬年縣廨卻發生了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連ri來奔波不斷的萬年尉郭荃;終於支撐不住病倒了。得知此事;萬年令韋拯大為震驚;急忙令人延醫診治;隨即又親自到官舍探視。他抵達時的;恰好薛明等三位縣尉從裡頭出來;見他們急忙行禮不迭;他便擺了擺手示意免禮;又問道:“郭少府如今如何?”

“明公;郭少府的病來勢洶洶;大夫說恐怕要安心調養。”薛明搶在同僚之前說出了此話;繼而便長揖道;“然則搜檢逃戶括田之事不能耽誤;明公恐怕要另行擇選人總攬此事;否則恐怕會趕不上期限。”

韋拯見其他二人也連忙附和不迭;又緊趕著毛遂自薦;哪裡不知道他們是想摘桃子;一時心中不悅;隨口敷衍了兩句後便徑直進了郭荃的官舍。等到了其病榻前;見郭荃面sè蒼白虛弱得很;他正想安慰兩句;卻不想郭荃艱難張口後的第一句話;卻是舉薦他人。

“明公;搜檢逃戶和括田之事;我已經做的差不多了;只餘少許收尾。如今杜少府既然閒暇無事;懇請明公將此事轉給杜少府去做”他不顧一旁長子那擔心的眼神;支撐著勉力坐起身;平復了呼吸之後方才說道;“畢竟;前次杜少府從北邊回來;於雲州逃戶之事上頗有見解;想來行事比我更能稱宇文監察心意”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二百七十七章 驟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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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當杜士儀聽到韋拯所言之事;一時大吃一驚。郭荃為了能夠把此次分配給戶曹的按照簿冊搜檢逃戶以及括田的事情做好;甚至不顧身體加班加點地拼命;他看在眼裡;心裡不無嗟嘆。明知道是飲鴆止渴;但前途就在面前;也難怪郭荃不肯放棄機會。現如今對方眼看是功虧一簣了;卻把此事讓渡給了自己;他著實有些意想不到。

“郭荃進士及第;雖出身寒素;卻也有真才實學;所以我此前讓他掌管功曹;主持萬年縣試;那時候源相國又點了他主持京兆府試。誰知道他在萬年縣試之後;京兆府試之前卻不幸落馬;實則是因為萬年縣試的名次問題被人懷恨在心;遭人暗算的。”

韋拯說到這裡便搖頭嘆了一口氣;面上露出了幾分痛惜:“我知道他不甘心;所以此次宇文融奉旨檢括天下逃戶及田產;我就令他轉了戶曹。聖人如今正憂慮國用不足;因而成果特異者必然會嘉獎;這對他來說也是個難得的機會。誰知道……唉;他舉薦了你;你自己應該知道是為了什麼。”

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