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善的;卻也有如同劉十三這樣對其敵視非常的。
杜士儀會意地點了點頭:“無妨;只是同行一程。此人和我同齡;即便從未應過科舉;但言行舉止疏闊大氣;縱使有時衝動;但卻是可交之人。至於綿州趙使君對人觀感如何;我這個成都令又不屬綿州管轄;卻也和我無關;再者我明ri也就啟程了”
這從長安到成都上任;倘若真的過一地就要拜訪一地父母官;杜士儀就別走路了;所以他翌ri清早從驛站動身的時候;自然也是靜悄悄的。而李白和吳指南帶著從人前來會合的時候;王容已經由赤畢等人護送早一步出發了。兩人雖則也注意到杜士儀從者彷彿減少了很多;但這和他們無於;自然不會開口多問。
由綿州到萬安;過了白馬關後;便是漢州地界;一路有山有水;商旅往來不絕。而在路上;眾人還遇到了今年益州解送的鄉貢進士明經和其他各科學子赴長安參加歲舉。儘管不過寥寥數十人;但杜士儀能夠清清楚楚地發現;李白對此固然面sè如常;吳指南的臉上卻流露出了幾許難以掩飾的殷羨。等過了新都;眼看成都近在咫尺;在由一座石橋透過毗江時;杜士儀突然只聽一旁的李白開口問了一句。
“杜郎君當年應京兆府解試時;聞聽曾經被人半道截殺;最終鬧到了京兆府;徹查下來;犯事的羽林衛軍卒全數被誅;其中更有當初燒燬你祖宅的主謀;此事可是有的?”
此時此刻被人提到當年舊事;杜士儀忍不住想起自己不惜自殘把事情鬧大的決心;出神片刻方才點了點頭:“確實有。”
“聽說杜郎君那時候家道中落;卻有那樣的底氣和魄力;實在讓人敬服那時候杜郎君既然是苦戰得勝;卻不曾把那些兇嫌全都殺了;是不是也是為了公堂上一決勝負;以免落人口實?”
“李十二郎倒是慧眼如炬。”杜士儀哪好說外間傳揚的肖樂因舊憤燒燬了自己的老宅;還要劫殺他斷絕後患;這並不是那場案子的真相;只能含含糊糊嘆了一句;這時候;他卻只聽吳指南在旁邊重重咳嗽了一聲。
“李十二;你別打破沙鍋問到底了;我知道要換成你;你必定先把人殺了再說”
“本就是該死之人;我自忖若是易地相處;必然難以剋制殺心。我這人從小就衝動意氣;否則也不至於趙使君初來乍到我就去拜謁;結果他因人言給我冷臉看;我立時拂袖而去;結果便惡了他別人對我出惡言;我可以忍;但若是對先父乃至於家人出言不敬;那卻不可忍”
說到這裡;李白的眼神中突然流露出了深深的痛楚;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官道兩旁;笑著岔開話題道:“蜀中獼猴最多;甚至毫不畏人;據言前時曾經有一從劍州運送燒chun到益州的車隊;因為酒罐打破而被上百的獼猴圍攻;最終酒盡而去。這猢猻竟是和人一樣通靈好酒”
杜士儀見李白不願再提家世;自也不會去戳人傷疤。他今生今世是第一次進蜀;儘管此前也有過嚮導;但那怎麼比得上李白和吳指南兩個在蜀中土生土長;又jing通詩賦文史才華橫溢的才俊?一路上那些錦繡山水;兩人都能說出無數掌故不說;而且吟詩答和簡直是家常便飯。眼看路途所剩無幾;吳指南突然扭頭看了杜士儀一眼。
“對了;杜郎君真的是第一次來蜀中?一路上我看那些飯菜中花椒沒少放;你卻啖之如常;莫非也好這此味?”
“不但花椒;當初我還在烤大雁時放了野茴香和許多西域香料;杜郎君也一直都吃得津津有味。都說長安城沒有吃不到的香料;果然如此”
從未到過長安的李白竟是因為自己的口味發此感慨;杜士儀頓時哭笑不得。然而;等到其輕聲對吳指南嘟囔他什麼都好;就是酒量太差;他突然生出了把這位引薦給王翰的念頭。想來這位酒中謫仙人和王翰那最好杯中之物的;興許能夠很談得來。
可這時候;這一路上大多數時候都更在意田地裡耕種是什麼的田陌;突然出言問道:“李郎君帶著的那些香料;是本地人種的;還是在西域胡商處買的?如果是本地種的;可知道何處出產麼?”
見田陌突然故態復萌;杜士儀頓時哈哈大笑;對李白和吳指南解釋道:“我這從者最好農事;所以我曾經讓商團帶著他遠赴西域尋求良種和各種各樣作物的種植之法。所以我此次下蜀中;就特意把他一塊帶了出來。巴蜀土地肥沃;興許能夠讓他如魚得水”
一介看似尋常的崑崙奴卻有這樣的愛好;而身為主人的杜士儀也對其如此縱容;李白和吳指南不禁都嘖嘖稱奇。隨口問了兩句之後;見田陌盯著自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