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過三十,只是眉目太過冷峻漠然,薄薄的唇亦是無情線條,下頜中間的小小銀環表明他蒼狼族人的身份。這個男人很英俊,但,很冷。
他眸光淡淡與夜月色對視,不言不語卻有著隱隱王者之氣。夜月色突然覺得熟悉,這人幾乎和蕭凌天是同一型別的,當然等級上還差了一些。
意識到自己被綁架了之後,夜月色並沒有太驚慌。她很快意識到自己暫時並沒有生命危險,而且待遇看起來還不錯,只是不知道對方綁架的目的為何。她打量對方時稍稍想了一下,認為憑自己的能力逃出去的可能性很小,所以暫時在這裡安心待著吧。
“我該怎麼稱呼你?”打量過後夜月色淡淡的問。並不刻意,但周身清貴之氣流瀉,看的對面那人眉頭一皺。
“白飛麟。”那人答道。
白飛麟?夜月色面上古井不波,心中卻著實驚詫,沒想到她竟被擄來了蒼山城城主的地盤,而且眼前這個冷峻的青年還是白飛鸞一表三千里的哥哥。
再來漠北的遙遠路途上,蕭凌天總是在馬車裡陪著她說話,自然也會講起漠北的形式。前景庸皇朝白氏正是起自漠北,破國之後其遺族又倉皇退回到祖地蒼山城。本來該趁勢將他們一網打盡的,但那時聖文帝夜深寒正陷入和蕭長空的糾葛之中無暇旁顧,白氏一族本來就是漠北蒼狼族的領袖,在族人的掩護下也就趁此機會休養生息站穩了腳跟。只是正統的皇室嫡系血脈已經斷絕,最強大的旁支取得了支配權成為新一代的蒼山城主人。
白氏回到漠北之後低調行事,聖文帝雖然也曾派兵圍剿,但整個漠北蒼狼族人都為他們的宗主作掩護。當時吟風國初建百廢待興,聖文帝不好大開殺戒,這隱患便一直這樣拖著。到後來歷代蕭氏掌權,也並不趕盡殺絕,只是一點一點派兵逼近漠北,控制一切經濟往來,慢慢將這個原本就冷僻荒涼的地方封鎖的更加貧窮。
到了蕭凌天做主的時候,他不喜歡有不在自己掌握之中的事物,有心收復漠北。親自調教出來的四十萬銀甲軍有一半都撥在了漠北地區。他不在乎血流成河,必要的時候屠盡蒼狼全族也在所不惜,只待時機成熟就要全面進軍漠北了。
既然準備要打仗,情報當然是要好好收集的。早在蕭凌天成立天星宮的頭幾年他就派了人潛伏到了漠北,就像孫鬍子他們一樣。只不過外族人要融入到蒼狼族人之中顯然非常困難,他們不信任外族人,因此收集情報的工作進行的異常艱難。
天星宮的探子在漠北潛藏了十幾年,也不過是查到一些皮毛。眼前這個白飛麟正是前幾年上任的白氏的新當家,為人很有些神秘,鮮少在人前露面。當家三年不知是不是因為被族中長老壓制的原因,一直也沒見他有什麼大作為。但是在天星宮弟子的回報中卻說他是“寒劍深埋、雲煙不透”,意思是他是個深藏不露的主,建議蕭凌天好好提防。
嵐城之行,因為白飛鸞的出現,蕭凌天回宮後又將漠北的情報梳理了一遍。本以為白飛鸞身後是白飛麟指使,沒想到原來是白飛鸞那一支旁系不滿一直被白飛麟一支壓在頭頂所以擅自做的行動,白飛麟就這樣看著白飛鸞送死卻沒有一點動作,由此可見白家現在內鬥也到了很嚴重的程度。
三年無作為,一出手就把吟風國的皇帝陛下綁了票,這是有意為之還是純粹的無心之舉?
“能告訴我你把我綁來的理由麼?”夜月色稍微回想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情報,認為現在自己的身份是關鍵;只要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她就還有機會。
“你的男人,我想會會他。”
說這話的時候,白飛麟沉沉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幽暗的光。齊心剛的話讓他想探探蕭凌天的底,但真正對蕭凌天起了興趣則是因為面前的這個女人。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卻能有如此高貴氣度,澄如秋水皎如明月,發現被人綁了也不驚慌,倒像是被請來做客一樣。如此特別的女子,能擁有她的會是什麼樣的男人?
果然還是衝著蕭凌天去的嗎?聽他的口氣好像還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我能知道你想要什麼嗎?”既然是綁票,就一定會有想要的東西,她想知道他會提什麼樣的條件。
“這要看看他能給我什麼。比起這個,你不是更應該擔心自己嗎?我可沒給他留下線索,三天之內如果他找不到你就沒有與我談判的資格了,到時候你的下場我可不敢保證。”
三天?蕭凌天如果三天還找不到她那他也就不是蕭凌天了,所以她對於他的威脅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倒是有另一件事更讓她擔心。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