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這一下虞昭昭便來勁,手腳利落,馬上遞上顧客所要藏書,還有紙筆,“請問公子尊姓大名,家住何處?”
一聽這個,又有人急了。伸長了脖子,大喊道:“娘子,你這莫不是騙子,想要騙人姓名住址?”
“科舉已廢多年,如今哪還有什麼人願意開書坊做賠本買賣。”
可孩童尚且不懂何為騙子,他只知這個小小的菱形箱子裡裝著好東西,便伸手一個勁的抓。
“爹爹,我想要這個,我想要這個。給阿木買。”
一下子,剛聚集的人群又都吵鬧了起來,互相推搡著,大手一伸似要除惡揚善。
虞昭昭也不急,她用手掌根賣力擊打著虞家招牌,吵鬧聲有多大,她便拍得有多大聲,直至手掌通紅。
“在下是虞家中人不行欺詐之事,若真有此事,可來虞府尋我便是。”
“至於科舉被廢,昭昭不敢妄言。昭昭只道世人讀書之心未消,為好書之人提供些許藏書罷了。”
虞昭昭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又直擊命脈。
一邊說還一邊在木箱中翻找,最終尋了本教人仁德禮儀之書遞給眼前孩童。
“小孩,這可是好書,拿回去看哦。七日後可要來此歸還姐姐。”
吵鬧聲愈漸平息,孩童稚嫩的道謝停在半空中被一爽朗男聲,橫空截斷。
虞昭昭還未來得及抬頭,卻也可以清晰辨別出——這個聲音從她上方傳來。
聲音清脆,有些許耳熟,卻又磁性酥麻,抓人耳朵。
此等聲音若放在寂靜無人的深夜,那絕對是曖昧又享受,可這聲音放在坊市又顯得有些許突兀。
視線上移,虞昭昭便瞧見一張俊臉放大在自己面前。此人正是藏書閣遇見的那位俊朗男子。
此刻他俯低身子,微彎著腰,眼眸緊盯著虞昭昭。這一盯,虞昭昭只覺他那雙眼睛深邃如墨,仿若可以牢牢將人鎮住。
瑞鳳眼對上桃花眼,呼吸緊促噴張,溫熱氣息若隱若現,還夾著些許淡淡的雪松香。仿若夏日置身雪山,一身清爽。
可這極近的距離,竟讓虞昭昭一時間不知如何反應才好。
“哎,堂堂傅硯卿傅公子怎麼在此啊!你不是向來對這些不感興趣的嘛!”
眼前人霎時被人撥開,勾搭著肩。虞昭昭看著眼前兩人,輕撥出一口氣,思緒慢慢回攏。
傅硯卿?虞昭昭瞳孔一瞬間張大。
傅硯卿不正是傅國公府的小公爺,傳說只圖享樂沒點正形的紈絝子弟?
不過虞昭昭也是轉瞬想到,這樣有錢有顏還沒腦子的貴公子,不正是她最好的現成錢袋子嘛?!
虞昭昭當即決定——拉他入夥!
長風微拂,枝葉梢響,舒適又眷戀。
虞昭昭輕捻髮絲繞至耳後,她笑容燦爛,明眸智齒,輕聲喚了句,“傅公子,又見面了,可否借一步說話?”
女子柔情,說話軟糯。此一刻仿若清流之水,流過京中之城,好似“春風又綠江南岸”。
旁邊已有不少人看呆了眼,只因此等美色難能一見,傅硯卿的好兄弟顧昀也是有些愣了神,心道:“這小子倒是惹上了朵嬌花。”
顧昀用扇柄戳了戳傅硯卿,眼神示意道:上啊。
不戳不知道,這一戳,顧昀便發現自家的好兄弟一直盯著人姑娘家看,眼眸絲線沾連,這兩人真叫眉目傳情,暗送秋波啊!
片刻,傅硯卿才從虞昭昭的眼神中拔了出來,她溫柔笑笑走至一旁。傅硯卿大手一揮從中拿出一本藏書,隨即大跨步緊隨其後。
“那日一別不知公子姓名,今日倒是有幸又見公子了。”
沙沙沙——
紙張翻動的聲響不斷傳來,速度之快根本不似觀看。
虞昭昭低眸一撇,收入眼底。她淡然一笑,開門見山。
“其實昭昭是想開間經營性書坊,可無奈手上銀兩不足,不知公子可願入夥啊?”
頓了頓,虞昭昭豎起食指,調笑道:“那日藏書閣一別,我想公子應當對藏書也有些興趣才是。”
周遭人群不斷略過,於這條街,這個隱秘的街口來說,好似靜止的只有他們。
可這之中又有些莫名的情緒細細拉扯。
虞昭昭雙手背後,兩指緊緊交握,面上不顯似豪緊張之色。
她一點點靠近眼前人,直至踮起腳根,兩人面與面之間只餘兩拳之距。
她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