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樨,你再心情不好,也不用如此出言恐嚇。”
我順著聲音看去。竟然是嚴諾開口了。
從遇到開始,他始終保持著沉默,一句話也沒有說話。
我無視他的存在,“恐嚇?”慢不經心的撇向李子佩,“李子佩,你再說一句,就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恐嚇了?”
李子佩身子一縮,往李子袊身上靠了靠。似是沒想到不過分開數日,我竟然會變得如此冷酷。
皇甫雲裳嘲諷的笑一聲,“裝什麼……”
“麼”字聲還沒落,她已痛的叫了起來。“啊……,雪紫樨,在我的地盤,你竟然敢動手。”
眾人皆看過去,但見皇甫雲裳僅有的右手手背上,被深深的插進了一根竹筷。而剛剛,這隻雪白的手正放在桌子上。
“紫樨,你瘋了嗎?”嚴諾見我無視他,一下子衝到了我面前,直直的看著我的眼。
我冷哼一聲,“與你何關。我說了,不要惹我。”說完,豪不猶預的出了閣棧大門。完全不管身後幾道打量的目光。
剛上馬,程立就追了上來。“紫樨,等我。”
“程立。”李子佩大喊。
我回頭一掃。無意中就看到了嚴諾緊握的拳頭,和鐵青著的臉。他以為,我還在乎他。
據這幾人所說。李子袊路過赤城,突發了心疾,這才在皇甫山莊住了下來。只等病情無大礙,再行趕路。
而玉民……。聽皇甫雲裳說,現在正是住在皇甫山莊。
剛離開赤城不久。突然收到了一封信。
程立好奇,問我是何人,我只反問他:“你到底還要跟我多久?”
程立一笑,說:“讓我送你回家,好嗎?”
他那苦澀中帶著哀求的笑容,讓我一下子沒法拒絕。不作回答,繼續打馬向前。眼角瞄到,程立在看到我冷淡的反映後,反而帶著點興奮的笑了。
中途,我看了信。
信是張玉民寫來的,上面只有一句話:小心!
小心什麼?張玉民為什麼不說清楚。
帶著這個疑惑,我終於回到了楚城。
想到馬上就要回家了,心裡一陣興奮。
可誰知,一進家門,竟然是屍橫遍野。門上,地上,傢什上,全都是血。我飛快的跑進屋內。院子裡,爹爹躺數劍,倒在血泊裡,旁邊,是二妹。
而大廳裡,三妹被人用劍釘在牆上。娘也死了,懷裡還抱著臉色慘白,嘴唇發青的小弟。
這是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
彷彿被人抽走了所有的空氣,心痛頓時痛如刀絞。大腦裡一片空白,只餘滿目的紅。
我緊緊按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雙腿一軟,人就倒了下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空已經一片深黑。寒風夾著豆大的的雨點,不停的砸在臉上,身上。我緩緩的睜眼,忍不住咳了兩聲。
不遠處傳來冷風穿過樹枝的“嘩嘩”聲。我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從後院找來一輛推車。
將車停好。
一步一步走到爹的身旁。爹爹大瞪著眼,死不瞑目啊。
“爹,娘!”我仰天大吼。忍著如刀絞般的心痛,將親人一個一個,抬到了小車上。推著小車,到了落日崖邊。小是時候,每每清明,爹孃都會帶著我們姐弟四個,來落日崖祭拜。我記得曾經問過孃親,崖下到底葬著誰。孃親每每笑笑,說那裡有孃親的爹孃。
如今想來,落日崖下的,就是我的外公外婆,雲月和他的妻子了。
程立沒有跟來。因為我們在楚城,竟然又遇到了嚴諾幾人。程立便是被他們叫了去。模糊中,我看到一個人影,以為是程立。頭也不回的說:“我已經到家了,你還來幹什麼?走吧!”
“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
突然意識到聲音不對,回頭一看,大雨中,赫然立著抹青影。身姿挺拔,溫潤如玉,就那麼風度翩翩的撐著白麵緞傘,站在雨中。
“怎麼是你?”我驚訝。嚴諾怎麼來了?
嚴諾緩步上前,走到了我身旁,將我遮在傘下。“為什麼不能是我?短短數日,你就忘了我,只記得他了嗎?”
我猛的盯向他,冷笑,“呵呵,我們之間,不是早已斷得乾淨了嗎?你再說這個,不覺得可笑。”
嚴諾面色一痛,“紫樨!”
“你走吧!不關你的事,也不需要你來。”說罷,轉身進了雨裡,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