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鄙視的斜了馬三盛世一眼,涼涼道:“原來你是來做合事佬的啊!”
他擺擺手,“嚴諾可不知道我過來。”
我哼一聲,“我為什麼要去找他?是他不對?如果那麼容易趁虛而入,就讓李子衿去好了,誰愛要誰要!”
馬三盛將一塊點心扔進嘴裡,吧唧幾口,嘖嘖道:“這話太酸了!”
他拍拍手上的糕點屑,意味深長的道:“紫樨,你是不愛解釋。嚴諾是不會解釋。你們兩個,一個不喜歡多說,一個話不多,這樣很容易產生矛盾的。既然互相喜歡,就不要彼此折磨,一點小誤會,說清楚就行了。”
我冷冷道:“若是有心,不用我說,他也明白。若是無心,何必多說。”
馬三盛搖搖頭,嘆道:“唉,嚴諾啊,倒黴了。”一面說,一面將整個身子窩在軟椅中,一臉愜意的眯起了眼。
我沉浸在馬三盛剛才那翻話裡。心思起伏不定……
我有一個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爹爹。他在我心裡,是世界上最好的男子。我也發誓,要嫁一個像爹爹這般的男子,一輩子,只疼我一個……
還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那時爺爺還在世,小弟也還未出世。爺爺以無後為名為爹爹納妾。新娘子都抬進家門了,卻硬是被爹爹走趕了出去。為的,只是怕孃親心裡有絲毫的委屈。
爹爹那樣疼娘,護娘……嚴諾……難道不該毫無條件的信我,幫我,護我嗎……難道……是我真的太小氣了?……李子袊擺明故意破壞我們,我現在和嚴諾冷戰,啟不是稱了她的心意。可是,我也不能這麼輕易就妥協吧……
“忘告訴你了,我是來和你道別的。”馬三盛突然起身,似提醒的說了一句。
“啊?”我被他這句話驚到了,反映過來,忙坐起了身子,“真的假的?”
他一本正經的看著我,“你看我的樣子看是開玩笑?”
我問:“你要去哪?”
他理所當然的樣子,“回家啊!”
“你不是道士嗎?”
他哭笑不得,“我現在還俗不行啊!再說了,道士就不能有家啊,我又不是從石裡面蹦出來的?”
我忙掀開薄毯,幾步走到他身旁,問道:“大師伯知道嗎?”
他抬頭看看廣闊的天,說:“已經和師父說過了。本來想悄悄的走的,但是必竟在天山生活這麼多年,就這麼離開,還真有些捨不得。呵呵,那些婆婆媽媽,難捨難分的離別場面不適合我。沒辦法,只好勉為其難,來和你說一聲。順便,把家書給你送來。”
他說的輕鬆,眼睛卻還是微微發紅了。
我從他手中接過家書,不捨的問:“你這一去,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他用食指撮撮我的額頭,嘻嘻笑道:“紫樨,你可別嚇我,你這幅樣子,我會誤會的。”
我原本染上離愁的心緒,被他這麼一說,倒沖淡了許多。也衝他翻個白眼,沒好氣的道:“下輩子長好看點,我再給你機會讓你誤會誤會。”
他故作傷心狀,一幅小媳婦受了委屈的樣子。
兩人說笑一會兒。
我想起心中一直存在的一個疑問。“三盛,認識你這麼久,除了你的名字,我對你一無所知。朋友一場,你能不能滿足我的一個好奇心。”
他笑笑,“讓我猜猜,嗯……,你是不是想問,我和逍遙王的關係?”
我吃驚,“你怎麼知道?”
和馬三盛認識這麼久,很少聽他談家裡的情況。剛來天山時,聽其它師兄妹說他是京中富家子弟。相處久了,從大師伯對他的態度,以及他似道非道,似俗非俗的身份,漸漸明白,他應是家世不俗的。只是不知什麼原因,來天山做了所謂的‘道士’。
上回下山接師父,無意中聽程立聊起逍遙王賦園內的天鵝湖。聽程立當時的語氣,應該是不容易進去的。可當時馬三盛卻隨口就說,能帶我們進去玩。
“那次下山不小心說漏嘴了。以你的聰明細心,我早就想到你會察覺到這一點,只是,你為什麼現在才問我?”
“我再聰明,也聰明不過你啊。”別看馬三盛平時吊兒郎當的,但我從來不覺得他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以你話多的性格,若真是想說,早就和大家吹起來了。”
他撫撫額頭,“我有那麼愛吹嗎?”
我笑笑,“你說呢?”
“紫樨,我是逍遙王的兒子。”
“啊!”我再次驚住,接著是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