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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瘋了……我只是怕……師叔我有些怕。”她喃喃自語像是說給自己聽得。
笑嫣中有淡淡的落寞只怔怔的望著他“此去環月山莊意在那柄琴,我想知道是不是還有仇怨在身?”
“你不必知道”
“師傅他有難言之隱,絕不是僅僅為了怕拂逆撫養他長大的義父。”
“沒有別的”
“我並不傻”她翻身正坐眼光中含著幾許熱切。
青成拉馬前行想忽略這份奇異之感,步履緩緩“過往舊事罷了,當年楚國大戰西莫,優於兵強馬壯號稱十萬之眾,西莫勢弱五萬尚且不足。
可天佑西莫子民,有兩位將軍領兵駐守萬夫莫敵,成王自來征戰有常勝之稱,卻獨在丘郡被洪水所制潰不成軍。
此一役西莫以弱制強大大激起兵士們計程車氣,西莫皇子親來陣前鼓舞士氣,聲援必須一鼓作氣退楚軍過濉水,共遞國書不再興連綿的戰勢。”
“戰禍連綿不消,得益的是氏族權貴苦得只是百姓而已。”一路來她見到豪奢富貴的民情,自然也有流離失所朝夕難保的回祁難民。
往日是西莫而今是回祁,天下一統固然好可付出甚巨,戰禍一起邊關盡是鬼哭馬嘶之聲,千里沃野難免成為荒漠。
“大楚擁兵糧草自然短缺,成王欲速戰可偏偏久攻不下,三月一過若不鳴鼓收兵只怕軍心渙散。”
“兩位將軍真乃神人。”
“是,可萬萬不曾料想回祁皇子的一番好意竟然成為兩位將軍的催命符。”他用手輕輕的撫過馬鬃神色一哀“那回祁皇子才華出眾卻不願束縛於廟堂,一早就棄了繼位之心遊走江湖,拜師從藝。
國家有難匹夫有責,他帶著幾個知交好友武林人士親來陣前欲誓死一戰,西莫得益於此如虎添翼。
可萬萬沒有想到其中一人私通成王,將軍情秘送敵軍營中,並在陣前倒戈開啟城門引楚軍進入。
那一場戰事生靈塗炭,兩位將軍死於非命,西莫也因此而亡國,全是那個賊人詭計擅假。”
落琴見他眸中有溼意,知道所說之事與他有切身關聯忍不住說道“那賊人是誰?”
“固守家國的英雄英年早亡,賣友獻策的小人得享如意,天下偏有這許多不公之事,他便是假仁假義的武林盟主晏九環。”
“是他”聽過他無數的榮光之事,也在青冢前見到他的情深意重,可他竟然就是那個無恥之徒,他相助成王得成大事用的竟是這等卑劣的手段“那兩位將軍?”
“我父兵部右將慎連舫還有輕騎督將聶君衡。”
落琴心中一悽原來如此,他二人少年成名卻有如此堪憐的身世,想起無雙之態心中竟有幾分歡喜,父仇不共戴天他如此相待不是真真的絕情,而是……可為何他不能實言告知與自己共同面對,而一意的隱瞞?
青成見她面貌陰晴難定,低聲說“義父本是回祁皇子親隨,西莫亡國後那皇子遭至信之人欺騙愚弄,悲憤之下鬱郁而亡。”
義父為了留下忠良一脈冒死救了我與無雙這才有了今日的宗門,今日的玄機與逍遙,因此我玄天宗門人與環月山莊勢不兩立。”
往事悽壯由他口述直略她的心扉,兩人均默默而行耳邊惟有水聲輕動,男兒舍家國而棄私情,她只能在夾縫中掙扎。
若這世上少了爭鬥算計該有多好,她願清風明月淡淡一生,可腥風血雨就在眼前,前方無路端靠世人親身行走。
她的未來又是什麼?
小叔
“讓兵士分為兩軍,各依直陣、銳陣、曲陣、方陣、圓陣的順序變之,乃為八陣。不知仲人意下如何?”晏元初玉面得色直瞅著那寬巾儒服的辨士說道。
“兵猶水也,水因地以制行,兵因敵以制勝,能與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將軍的謀略比往日更妙了。”
二人依圖所示用手一指,竟都落在雍州一地,不禁相視大笑。
“知我心意者辨士仲人也。”論及軍事相談正恰,卻聽得營外一片呼喝之聲。
“聽聽,這些小子不知又興了什麼好事?”晏元初淡淡一笑拿茶來飲,目光卻依然盤恆在圖中。
“將軍若好奇出去見了便知。”兩人輕笑移步營外。
日正高掛,兵士們懼熱已脫了戎甲,單衣束服頭上扎得紅巾,簇擁一處人聲鼎沸。
兩個高壯士勇纏鬥互擊,周圍叫好聲不斷。
晏元初走近看來,頃刻間,爭鬥相撲,盤旋相持,腿膝相擊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