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奏摺中,李圓則挨在他身邊,為他磨墨。
“瘟疫?”李圓難以自制的驚撥出聲,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擺在封成羽身前的一份奏摺,那上面啟奏了直隸保定一帶已有疫情發生,請朝廷速速派官員前往主持大局。
封成羽也是一臉的陰沉,他修長的食指一下一下地敲著桌面,沉聲說道:“自古以來每次天災過後,流民饑民聚集之地,總是容易發生疫情”。
李圓的“前世”雖沒有經歷過瘟疫的災情,但是那場席捲全國的“疫病”她可是記憶猶新。
她急聲問道:“那太醫們可有救治之法?”
在這個時代一場瘟疫得奪取多少人的性命啊!
封成羽臉色莫然,沉聲不語。
李圓見狀忙壓下心中的擔憂,柔聲說道:“皇上不必過於憂心,這疫情只是初發,只要控制得當應該不會造成太大的傷亡”。
封成羽緩緩的嘆了口氣,輕輕的拍了拍李圓的手背。
如此四五日過後,這場整整下了月餘的大雨終是漸漸停歇,然而,不等人們高呼歡慶,一場巨大的瘟疫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爆發了。
如今京城之中已是城門緊閉,無數災民每日都湧動在京城四周,封成羽為保證安定,已調京畿衛、虎騎營出動,整個京城一片風聲鶴唳。
御書房內,封成羽神色陰鷙的掃過幾人,冷聲說道:“立即調動全國各地存糧發往疫區,草藥之類也是必不可少,此時水患剛過,又爆瘟疫、正是民心浮動之時,朕絕對不允許出現任何災民譁變之事,你們聽明白了嗎?”
左右二相、各部尚書,齊齊跪地稱是。
而此時甘泉宮中,李圓正埋首與書堆之中,不停的翻看著。
錦繡端上了盞熱奶茶,勸道:“主子,天色不早了!你還是早些休息吧!”
李圓揉了揉眉間,長嘆一聲:“知道了!”
看到她滿臉疲憊的樣子,錦繡不禁埋怨道:“主子現在可是雙身子的人了,怎麼不思保重自己呢!”
“好了、好了、我現在就睡可以了吧!”她合上手中的醫書無奈的說道。
躺在拔步床上李圓輾轉反側,她雖身處這後宮之中,但對於此次疫情的受災程度也是有所耳聞的一想到此時京城之外不知道有多少人正面臨死亡,她的心就無論如何都不能安然起來。
次日一早,不等錦繡來叫,李圓就扶著頭痛欲裂的腦袋坐起了身子。
“你怎麼了?”突然出現的聲線嚇了李圓好大一跳。
她唰的一下抬頭望去,便見身穿明黃色九龍朝袍的封成羽正立在她的床前。
“皇上……”她喃喃叫道。
封成羽坐到她身邊,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皺了皺眉說道:“一會兒傳御醫給你看看!”
李圓搖了搖頭,微笑著說道:“臣妾沒事”隨即她又一臉擔憂的看著封成羽吞吞吐吐的問道:“皇上莫怪臣妾多嘴…不知此次疫情…如何了?”
封成羽沉聲說道:“死傷慘重,朕已決心下困城令和燒燬那些死屍、有染之人”。
“萬萬不可啊!”李圓心中大驚的高喊道。
所謂困城令即是指把疫情受災嚴重的城市派兵圍困起來,只許進不許出、這就等於是放棄了城中的百姓讓他們自生自滅啊!
封成羽心中何曾願意出此之策,但是——他聲音陡降,冷酷的說道:“病發的之直隸、保定之地離京城太近了,朕絕對不能允許他們把瘟疫帶到這來”。
李圓臉色蒼白、心如擂鼓,她怔怔的看了他半晌,想起自己這幾日的苦思,最終咬了咬牙,說道:“臣妾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封成羽以為她是對受災百姓心有不忍,他眉頭微皺,道:“說吧!”
“臣妾小時曾在一本遊方雜誌上看過關於瘟疫的解說:按那上面所言,凡是水患過後都極容易爆發瘟疫,而瘟疫不比其他之疾,有著極大的傳染性”李圓絞盡腦汁的回想著自己“前世”模糊的記憶努力的組著著自己的措辭:“……而傳播的途徑大都是由鼠類、蚊蟻、蠅蟲、帶來的……所以當務之急臣妾認為應是先大力的消滅這些害蟲”。
封成羽定定的看著李圓,沉聲道:“說下去!”
李圓微微歪著腦袋,死命的回想著:“應當將死屍聚在一處,找一塊山地,挖坑…嗯!挖深坑,將其埋下這樣就不會把疫情傳染給活著的人了!”
其實封成羽說的火化屍體的辦法,的確是最有效最快速的一個辦法,但是古人最重身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