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該準備準備?”容輝聞音知雅,抬手往後方一指,悄聲問:“請畫師給那兩個丫頭畫像?”又打起精神問:“你猜會是誰?”
瀟璇不答反問:“怎麼,你看好陳凌雲這個妹夫?”
“我今天仔細瞧了瞧,氣質還行,心性也不錯!”容輝喜笑顏開:“關鍵根骨輕靈,是棵練武修仙的好苗子。”
“兩家聯姻,勢在必行。如果陳家想和我們綁在一起,就是容雪。”瀟璇正色分析:“如果想和我們保持距離,就是容霜。”
瀟璇既然來了陳都,“初二回孃家,初三走舅家”,還是和容輝去了楚國公府。楚國公夫人親自懇求:“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請王爺高抬貴手,給我兒把把脈。”
容輝還記得她讓自己先教護院的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世子爺的身體不是一兩天了,不巧我和王妃還有要事,就讓世子爺上靈山等我們回去吧!”心頭一陣冷笑:“到時候哥也找個新弟子,好好教你的世子。”瀟璇看在眼裡,暗歎一聲。喝了盞茶,就和容輝回了王府。
半月之間,容雪練功不懈。容輝和瀟璇開始以琴簫合奏,感悟音調共振。由此及彼,繼而感悟幾種靈力共振。越鑽研,越覺得法術博大精深。越體會,越覺得自己短淺無知。待過完了年,已頗有心得。
正月十五大朝,陳凌雲果然宣制:
茲選靈山王二女為後,命卿等持節行‘納彩問名禮’。
制書一出,滿朝譁然。早朝罷後,公卿們齊派夫人到“靈山王府”恭賀。年輕命婦由周氏接待,上了年紀的由李母接待。來人眾口一詞,一在恭賀,二在想和李家結親。
李母本在為女兒的婚事發愁,一下又挑花了眼,只好含糊其辭:“大丫頭不懂事,我還想再調教兩年。”
容霜成了待嫁的國後,一家人待她又有不同,竟比容雪還尊敬三分。她卻跟沒事人似的,上午練功,下午繡花,照常晨昏定省。
容輝見有禮部官員依禮操持,索性把家中事務盡託父兄,自己拉上瀟璇和容雪,直奔金州。二人從前修為不足,不敢飛遁而去。如今學會了振動靈力,以小博大。再捎帶上容雪,也輕而易舉。
三人踏雲賞景,越往南天氣越好,三千里路經不住盈盈一掠。中午時分,飛過一片山嶺,忽見前方水汽盎然,下面竟是一片寬闊的河谷。谷中河網密佈,細流蜿蜒,金鈴城正坐落在最大的平灘上。
城池雖有十里縱橫,卻只有幾條主街稍顯氣派。其它房舍高矮錯落,式樣各異。新舊參差,看似雜亂無章。定睛細看,依稀可見人來人往,絲毫不輸於靈州府城。
三人未免麻煩,先下谷中,徒步進城。瀟璇見兩面高崖排闥,俊秀挺拔,又聽鳥鳴婉轉,猿啼悠長,也樂得散步,連過數座板橋,直入府城。
當地女子以綵衣為美,大街上五光十色,豔麗妖嬈。“元宵”剛過,各家門口掛著彩燈,喧囂中還有幾聲爆竹。瀟璇覺得年味未散,欣欣然走到街口才問:“杏釵她們在哪。”
“跟我來!”容雪欣然帶路,拉著瀟璇直去南大街。
“清明居”是座兩層茶樓,橫闊五間,縱身七架,剛被翻修一新。春風中茶幌飄搖,特別起眼。容雪指著門樓說:“這後面的幾座院子,都是我們的!”說著踏上門階,撩竹簾進屋招呼:“杏釵姐,我們來了!”
杏釵打理城中生意,正在堂中烹茶,忽見瀟璇、容輝和容雪進來,先是一怔,又激動得熱淚盈眶,汲汲上前福禮:“王爺、王妃、縣主!”
她穿了件青絲半臂,彩袖流雲。瀟璇眼前一亮,又見她落得嫵媚含羞,不禁好笑:“你多大了,還哭鼻子,出什麼事了嗎?”想到半年沒見,也感動莫名,掏手帕親自給她擦眼淚。
君釵聽見動靜出來,看見瀟璇三人,也是一怔,先行禮解釋:“這裡一切都好,只是看高路遠的,太想大家了!”又問:“王妃還沒吃午膳吧,正房就在後面,我帶您去。”說著拉了杏釵,轉身帶路。
瀟璇環顧廳堂,清一色的紅木圓桌,整整齊齊。只是正午時分,沒有茶客。後門外是一條過道,北邊是六尺高牆,南邊是一排門面。杏釵向眾人介紹:“你們走後,我們把周圍幾座院子全買了,這五間門面也是我們的。”
眾人說話間走進垂花門,迎面是五間正房,下手還有六間廂房。杏釵又向瀟璇介紹:“正房後還有一座小花園,雖沒修葺,假山小池倒也活靈活現。花園後是後院,作了金庫。花園兩旁還各有一座跨院。”
瀟璇直入正房,見和“無量閣”佈置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