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金色流光,不論方向卻只落到敵方軍隊,化成一聲聲劇烈的爆破聲。煙在百忙中抽空,回眸朝著徐笛鑑定地點了點頭,接著她毅然回頭,解下背後的包裹,扯掉白色繃帶,赫然是一支琵琶,煙的指尖飛快地撥轉,念力隨著琵琶的聲音充斥在空間中,對海鱗軍隊造成巨大傷害,卻對己方有治癒與恢復效果。
“煙……只苦了你。”
徐笛深知,她完全是在對自己的國人開槍,但他也同樣深知,她有多恨他們。——海鱗國誕生她,卻也徹徹底底的拋棄了她,讓她雙親離世流離失所。自從她與他相見,她便是明耀人。
儘管前線守城之人全部殊死相搏,不計一切的阻攔岐人前進的步伐,但也只是杯水車薪,海鱗軍隊如洪水一般湧來,勢不可擋。明耀國人死守的地界,正隨著時間流逝而逐漸縮小。
青隆的空降兵又不斷地向徐笛開火,幾次被擊中,徐笛所駕駛的機械也已經搖搖晃晃隨時有墜機的危險。
“這樣不行啊子宸!”江瓷誠嘶喊道,望向夜以繼日地作戰導致幾乎過勞又傷痕累累的凌子宸,心中一驚,立即不顧一切地將他從神鷹組的包圍中生拽了出來。
“你閉嘴——你沒資格說這話!他們都有!笛笙兩兄弟也好,煙、符,逸子,小寂也好——他們都有——就你沒有——!如此十萬火急,你們穹風家都去哪了!你們居然坐得住,還在按兵不動!你們何居心!”
兩會手杖怒吼道,聲音如雄獅的咆哮一般震天動地,竟驚得連岐軍也短暫地安靜了下來。江瓷誠無法反駁,因為事實正是如此,縱觀整個穹風,在前線廝殺的唯獨江瓷誠一人。
遠處有什麼騰空而來,宛若一隻驚鴻,呼嘯地疾飛至此。
“空軍增援……徹底完了……”徐笛第一反應便是如此,但他依舊咬著牙,決心全力以赴,開啟了自爆模式。幾倍功率驅動下,機身愈發搖晃,卻擁有了毀滅性的力量,即使撞擊山體也能撞開一箇中空的大洞,他就是要以這種以卵擊石的方式給對方一個損失。
徐笛突然想到了傳說中那個不量力的夸父,要追趕太陽,永遠地將太陽鎖在天上……結果在熾熱的烈日下殞命。但他的手杖至少化成了桃林。
徐笛卻只能成為灰燼,從此粉身碎骨,卻也一往無前。
可他驚訝地發現,“驚鴻”之上,落下一架架“孤舟”,每一架“孤舟”上攜帶的彈藥彷彿都是無窮無盡的,朝著岐人不對猛烈地開火,炸燬一艘艘軍艦,引爆一路路軍團。
“天哪……這是……”遲疑之下,徐笛關閉了自爆模式,極限運轉的機械漸漸平穩下來,恢復正常。
“笛兄!我的國人!伊爾斯人!”徐笙驚喜地傳話,興奮地喊道,因為徐笙所見的伊爾斯軍隊,是目前整個伊爾斯最強的“天渡軍團”,由首席將軍和太子雙雙坐鎮的軍團,也只有他們倆聯合,才有資格啟動眼前的這架驚鴻天渡!
此時,天渡中又降下一隊飛艇,數量寥寥無幾,卻有毀天滅地之力,其為首的是一架金色飛艇,率領其他銀白色飛艇乘風疾飛。
“速拉戰線!”
留在天渡上的將軍發號施令,不見其人,他的聲音卻方圓數里清晰可聞。隨著響徹雲霄的一聲齊齊的“是”,天渡上降下的部隊越來越多,生生抵住了岐人猛烈的進攻,甚至將他們向外逼退了幾里。
天渡駕駛艙內只剩下兩人,策松封與式武。兩人時時關注著態勢,暫時並未插手。
“你真捨得瀾一個人去?”策松封微微有些心驚,他本以為式武會與瀾並肩作戰,儘管就這點來說瀾十萬個不同意。
“你不懂。她是,去雪恥的。”式武深吸一口氣,又用力地吐了出來,“況且我在,她能有什麼危險?另外我也想給那些人一個響亮的耳光,當然要用最震撼人心的方式。”
式武一不願意干涉明耀六家內部的事情,因此才同意讓瀾孤身犯險,二也是想告訴那些一直嘲諷她“滄流公主”的人,他們太過自大,為瀾正名,她只是與世無爭才不願學這些用以鬥毆的勾當而已。
“這……這是!”符同樣驚訝,事態轉變得太快,現在分明是明耀佔了上風,有的支部竟已經開始乘勝追擊,“不可思議……”
孤舟紛紛落地,舟內的人棄去舟,隨手引爆了它們,從舟內出來的人,一人千軍萬馬般地對抗著一隊精兵,居然還隱隱地佔了上風,他們的戰鬥天賦、戰鬥素質,是明耀人無法比擬更無可想象的,甚至,可以用萬夫莫敵形容。
所有人都戴著面甲,看不清他們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