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過,晚輩並不怕妖術。”
“妖術也許不可怕,但有人用歹毒的暗器毒煙迷香暗中下手,你有三頭六臂嗎?”
“晚輩非去不可。”
“這時趕到,天就亮啦!小老弟,不能操之過急,急必憤事。”北丐坐下說。
“可是……”
“白天看你那狂勁,想必是個頗為自負的人。今晚你能擊倒這些傢伙中的一個,可知必定很有些真才實學。這樣吧,我替你策劃,或許可以將人救出。”
“老前輩的意思……”
“咱們來一次出其不意,最大膽的行動,你等著瞧好了。”北丐拍著胸膛說:“小兄弟,你知道這四個傢伙的來歷嗎?”
“不知道。的確很高明,老前輩看出他們的底細了?”
“可能。你聽說過大小羅天嗎?”北丐問。
“哦!你是指東流山區的大小羅天?”永旭訝然問:“去年晚輩在山東,聽說過兩件大事,一是毒龍柳絮被山東響馬殺了,另一件是大學士黃宏致仕返鄉,在臨清遇刺,座舟被焚幸告無恙,據說刺客是大小羅天的高手。後來北地白道名宿追雲拿月羅大方,煩費大人的手書飛河南下傳警。”
永旭雖說出道僅僅兩載,但出道之前曾隨乃師奔走三年,所以對江湖動靜毫不陌生。
北丐更是個老江湖,介面道:“追雲拿月到了安慶,晉見知府張文錦。張知府早就知道大亂將興,秘密訓練了一支精兵,連夜進兵大小羅天,出其不意大舉進攻,弩陣與火器營大發神威,一舉蕩平大小羅天秘窟。這件事牽涉到江西的寧王,張知府不敢向外宣揚,因此江湖朋友知者不多。”
“哦!老前輩是說,這四位仁兄,是大小羅天的漏網餘孽?”永旭問。
“不錯。”
“難怪他們下手狠毒,不守武林規矩,刺客的嘴臉暴露無遺,我應該除去他們的。”永旭不勝惋惜地說:“那麼,他們該是寧王的爪牙了,那……”
“如果真是大小羅天的人,當然是寧王的爪牙。五靈丹士是南昌鐵柱宮的妖道,他的身份根本不用猜。我想,你那幾位同伴必定有驚無險,所以你不用太過心急。走吧,先找地方歇息,明天事情多得很呢。”
次日一早,兩個老花子出現在九華街。
他們是北丐與永旭。
永旭由北丐替他化裝易容。
這一帶花子之多,多得不可勝數,從山下到山上,沿途分佈了不少花子,向香客們伸手乞討。
如果是佛誕期,似乎天下間的花子都來九華趕廟會,成群結隊上百上千,因此,兩人的花子打扮並未引人注目。
三天門內,是山中的盆地,附近稻田甚多,良田千頃,有一半是屬於各寺院的香火田,而以化城寺最為富裕,上面五六里的東巖禪院次之。
三天門也叫聚龍庵,是招待香客的總招待處,一條平坦的數百步石板路,直通至百歲宮下院。
山上的諸溪流,匯聚在右面的祗園寺。
再往上走便是太白書堂、龍女泉、九華街……附近寺院甚多,天下名山僧佔盡了半點不假。
兩人半躺在路旁的茅棚中,稻草為榻茅為枕,前面是石板路,後面是溪流,目光落在上面的化城寺,以及右前方山岩下的九華精舍,遠遠地留意四周的動靜。
化城寺的僧眾早課畢,鐘鼓聲消歇,九華精舍有人開門外出,是兩個挑了竹蘿的僕人。
“小兄弟,看清了嗎?”北丐低聲問:“霧是雞聲初唱時散去的,整夜你決難看到屋影。老要飯的留意了好幾天,有次曾經用死黑犬從巖上向下投,居然毫無動靜,丟石塊下去也聽不到聲息,你說怪不怪?”
“老前輩曾經走近去試嗎?”
“走近?別開玩笑。”北丐大搖其頭:“老要飯的曾經量過步武,距精舍約百步,便感到頭昏目眩,不得不退回來。你看到那兩個門子嗎?白天不許任何人接近院門外那三株古松,你只要岔人那條小路。他們便會迎出趕人了。”
“晚輩知道該如何對付他們。”永旭充滿自信地說:“當然得先有所準備。唔!好像不戒魔僧要出來辦事呢,居然帶了方便鏟扮成走方僧。跟蹤他,這裡已沒有什麼好看的了。”
“你看街尾那幾個香客。”北丐說:“七個人,正是昨晚那四個傢伙的同伴。”
七個人中,有五個是年輕人,年約二十上下,身材結實,一個個臉色陰沉不帶表情,右手有代表香客的燈籠,左手有信香,背上有行囊,腰帶上有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