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害上。
恨天無把氣功到家,下陰被踹居然禁受得起,嗯了一聲惶然後退,腳下大亂,穩不住馬步。
永旭已回身撲到。
“砰!砰砰噗噗……”鐵拳鋼掌著肉聲乍起,永旭貼身展開快速絕倫的攻擊,一記比一記沉重,快得令人目眩,拳掌像暴雨般落在對方的頸根、兩頰、蔽骨、小腹……好一場兇狠的貼身搏擊。
恨天無把不但丟了虎尾棍,而且手已經抬不起來了,挨三四下退一步,最後鼻尖捱了一拳,仰面便倒。
身後恰好是山坡,茅草比油還要滑,直滾下坡底方行停住,手鬆腳軟躺在下面像頭捱了一刀的肥豬,哼哼哈哈掙扎難起。
永旭拍拍手,向兩側目定口呆的歹徒們笑道:“拜託諸位傳話給大邪,好好管束手下的黨羽,不要因些許小事而縱容爪牙為非作歹,多樹強敵毫無好處。”
“閣下留大名。”一名大漢咬牙說:“也清閣下轉告大魔,不要派人藉故襲擊了,會期在即,鬧得太不像話彼此皆有不便。郎前輩不計較,咱們卻忍不下這口惡氣,你們已經接二連三明暗下手,咱們不能不以牙還牙。”
“在下姓周。”永旭說,轉身自語:“機會不可錯過。”由於恨天無把率領眾多爪牙攔截,以及大魔的助拳人綠衣仙子出面招引,永旭心中一動,恍然大悟。
聽大漢的口氣,恨天無把這次大舉攔截,並非一時衝動,要替醉仙翁的爪牙報夏竹木潭受辱之恨。而是由來有自,大魔與大邪之間確有仇恨和成見,雙方的爪牙已經有過多次衝突。因此把李駒兄弟誤認是大魔的人,以致不惜糾眾報復出口怨氣。
顯然大邪曾經表示過會期前忍耐為上,可是恨天無把這群人卻忍不下這口怨氣,揹著大邪任性而為。
他靈機一動,不否認也不承認是大魔的人,通了姓扭頭就走,在偏僻處藏好兩具危險的雷火筒,回到登山大道。
看來,大邪大魔雙方面的人,真有意在九華清算舊怨,並未投入於王府藉機網羅江湖人懷抱呢。
但謠傳寧王府派了天師李自然和毒龍柳絮,前來九華網羅大魔大邪的人,如果妖道成功了,這些江湖上的邪魔鬼怪,勢必成為寧王造反的得力悍將。
江湖人本來就為了名利而攘臂,以寧王府的雄厚財力,與成王敗寇的權力慾引誘,成功乃是意料中事,威逼利誘雙管齊下,不上賊船的傻瓜能有幾個?
他必須利用這大好機會。兩面放火,擴大雙方的裂痕,加深雙方的怨恨,斷絕魔邪之間可能化敵為友的合作道路,促成雙方火拼,令寧王府派來的人無從化解,而後他可以從中取利,找尋他所要找的人。
只要大魔大邪勢同水火,和解無門,那傢伙不得不挺身而出了。哼!但願我所料不差,可能我已經找到他了。他不住沉思,暗中打定了主意。
可是,一連串的疑團困擾著他,為免打草驚蛇,他必須小心從事。
“旭弟,該到何處去?”走在他後面的李駒問。
“三天門,到太白書堂借宿。”他信口答。
接近望江亭,走在最後的靳義說:一後面有人跟來,快接近了。”
“他們已跟了兩裡地,大概準備跟上來打交道。”他泰然地說:“我們到望江亭等他們。”
望江亭也有人等他們。
亭建在路旁的山頂上,向西北望,數十里外的大江像一條銀蛇。
城鎮隱在淡淡的煙霞裡,小得像是玩具,果真是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站在這裡遠眺,令人油然而生萬里江山盡在腳下的豪情,視界與胸襟為之大開。
兩個人坐在亭中,面向西北安坐不動,著背影便知是一僧一道,穿的都是補了又補已泛灰色的青色袍衲,光頭道冠一看便知身份。
相距約十餘步,老道突然轉身說:“施主想必乏了,何不進亭來歇歇腿?”
那是一位鶴髮童顏的高年老道,一雙明亮的眼睛依然顯得年輕,膝上放置著一把桃木劍,一看便知是天師道的弟子,會畫符攆鬼的所謂法師,保養得好,難怪紅光滿面,臉上皺紋不多。
和尚也扭頭回顧,是一位乾瘦矮小,老態龍鍾的老僧,與老道完全不同,大概是患了長期營養不良症,臉型真像一頭老青猿,那雙火眼似乎有點昏花,雙手仍在數著念珠,口中哺哺像在低唸佛號,念一句數一顆,煞有介事。
“呵呵!真也乏了,該歇歇腿。”永旭一面說,一面踏入亭中,長揖為禮說:“打擾兩位的清靜,罪過罪過,道長海涵。”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