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擊的人是周永旭。
他被人出其不意制住了章門穴,再捱了兩拳頭,在他來說,算不了一回事,對方未能及時制住他的氣門穴,一切好辦,便任由這兩位仁兄將他扛走。
他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暗算他,在扛走途中,他已用真氣衝穴術自解穴道,佯裝昏厥等候機會。
水牢。顧名思義,牢在地底。必定有水。他總不能被人泡在水中等死——一旦身人牢籠,想脫身談何容易?該反抗了。
他弄翻了三個人,不客氣地將他們推落石桌下的牢口。
將石桌挪回原處,拍拍手走路。
一不做二不休,他在圍牆附近,活捉了一名警哨,帶出小街在偏僻處通取口供,問清主人的底細,可惜不知宅主人對付琵琶六孃的陰謀。
知道主人的底細後,他暗暗心驚,這裡居然暗隱龍蛇呢。
主人八爪蜘蛛駱明芳,只是一個江湖道上小有名氣的一方之霸而已。但駱明芳的兩個拜見,奪命神判應探。千手神君郝昭,卻是名號響亮威震武林的高手,一些江湖大豪,也不敢輕易招惹這兩個心狠手辣的名宿。
八爪蜘蛛雖說在江湖道名聲不夠響亮,但本身的藝業相當高明,這得怪他自己不願在外闖蕩,只願在家納福。
說起來他該算是聰明人。說他聰明,也不見得,在烏江鎮他是第一大富豪,有田有地有家有業,名列和州三大富豪之一。但卻喜歡在本地作威作福,為富不仁,豢養了不少打手護院,誰如果讓他看不順眼,保證禍從天降,沒有好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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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雨樓·至尊武俠 掃描校對
第 二 章 大風潛龍
在烏江鎮,只要他駱大爺一句話,天大的問題也不成問題。
這就是楚漢酒樓的店夥,在兩個打手的吩咐下,不敢不將琵琶六娘攆走的原因所在,任何人天膽也不敢抗違東家一個奴才的半句話。
周永旭心中雖對八爪蜘蛛有所顧忌,但既然已經伸手管了琵琶六孃的事,總不能撤手不管,無論如何,他得儘自己的一番心力。
他涉世未深,一身俠骨,碰上不平事就要伸手。
次日一早,他換回寒酸的衣褲,青直掇,燈籠褲,等候變化。
還好,駱府這天大忙特忙,一面迎接賓客,一面佈置眼線,戒備森嚴,如臨大敵,並未派人追查昨晚在楚漢酒樓,打了兩名打手的藍衫公子爺與小花子,表面上相當平靜,但他已看出有異,烏江鎮風雨欲來。
他感到奇怪,駱家的人為何不找他?
他不能在店裡等事情發生。必須查清雙方結怨的內情。江湖上管閒事禁忌甚多,不查清內情便任性妄為是為大忌。
他找到李大娘的住宅,據鄰居說,昨晚李大娘與琵琶六娘都未曾返家。
午後他再出動查問,全鎮的人皆避免與他交談,一問三不知。
他已嗅出危機,駱家已開始封鎖訊息,孤立他向他施壓力了。
一個地方惡霸。對付一個流落無依的女人,結局不問可知。
他心中逐漸有點不耐,既然琵琶六娘失了蹤,鎮民們又不與他合作,那麼,他只有等候八爪蜘蛛找上門來了。
強龍不壓地頭蛇,他一個外鄉人,管閒事所冒的風險是相當大的。
目下真相未明,黑白是非難分,在對方未發動之前,他豈能放手去幹?申牌初,他在房中泡了一壺茶,定下心苦等。
窗外有了聲息,輕微的足音瞞不了他敏銳的聽覺。
“四個人把住了窗。”他心中嚼咕:“要來的終於來了,果然不出所料。”
走廊也有了聲息,門也被堵住了。
他信口輕時:“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萊此去無多路……”
“砰”一聲大震,門被踢開了。
四個腰悍的中年人當門而立,為首的人鷹目炯炯,高額大鼻手長腳長,佩了一把單刀,目灼灼地打量著他。
“進來坐,諸位有何見教?”他放下茶杯問。
“閣下,出來談談。”
中年人伸食指向他一句。
他舉步向外走,笑問:“諸位是……”
“你就是周永旭?”
“客棧的流水簿留有在下的姓名,尊駕想必已經查過了。”
他平靜地說:“在下的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