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8部分

分日夜,常攬著澹臺贏遲在書房裡一宿一宿的商議。公儀鸞本是抱怨著念起這事的,聽到延陵易耳裡,又是心下一片空,她甚以都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麼。

廊中柔風一過,她又低低的咳著,引來了延陵賢。

“主子,您怎麼自己出來了?這會兒日頭落了,風要起涼的。您再給我吹個好歹。”延陵賢由側屋裡奔出來,見她在過廊裡愣著,忙跑回屋裡棒出個長袍,這時節裹袍子是有些怪異,只實在擔心她那不禁風的弱身骨。

延陵易只接過那袍子,未往身上罩,手一扶廊壁便站起來,正要側身回著延陵賢的話,卻在觸到她身後步來的人影時猛然愣住。延陵賢隨之扭頭,眼中忽有團恍惚,卻也看清了,再不言聲,將袍子覆在她肩上便垂著頭退了出去。

尹文衍澤穩著步子行來,身後花圃裡立著垂笑君子蘭挺拔奪目,扇舒翠盞,碧玉如盤。她凝著他行來的方向,到最後眼看得發酸發脹,分不清是看著他,還是他之後的君子蘭。

她忽而想起,垂笑的生長期最是漫長,由一粒種子,再至花蒂玉立,竟是需要八到十年的光景,甚至更長。他等她的十年,恰也正是那一株君子蘭生長的艱辛歷程。只是如今花開正盛,映著初夏的瑩光隨風鋪張,那人呢?!可以能璀璨一時?!

“外間涼,裡屋去罷。”尹文衍澤立在三步之外,聲冷音淡,低聲一吩咐。

她隨著他入室,還未落座,便聽他道:“聽說最近胃口又減了?”

延陵易臨著桌几坐下,予他斟了半盞茶,才淡淡應著:“前月裡病時胃口莫名的好才是不正常,如今倒不是減了,反是同往日一樣了。再言天燥起,用得本就不多。“

尹文衍澤抬眼探了她臉色,見她果真養得氣色好著,才微一點頭:“這日子是要一天較一天的熱起來,膳食多少要用些,才撐得住。”

他這也算是關懷了罷,雖說著不濃不淡,聽著不痛不癢,可多少也是幾分掛念。她見他還穿著朝衫,必是從宮裡直接出來,便欲喚來賢兒替他更換常衫,卻被他擺手止住。

“我坐一下,便要回宮。”他接過茶盞,淡酌了一口遂又放下,“身子好些了嗎?”

“宮裡近來忙吧,我也有日子未入宮了,都不知在忙些什麼。”她只聽得前半句,便心不在焉地回著,全然忘了應他後半句話。

尹文衍澤把玩著拇指上的玉扳指,靠了一側桌案,聲音極輕:“是採選的事。”如今宮中,倒也只這一件大事可念說,然他尹文衍澤卻是在忙他個。

她垂頭盯著杯盞中浮起的菊花沫,大朵大朵的團瓣包裹著杏黃的蕊粒,浮了又沉。春期採選四年一度,想是如今宮中又充斥了不少鶯鶯燕燕。

“府上也要進人了吧。”腦海中抓不到一個字,終是脫口而出。說罷她便想咬斷舌頭,再把話吞回去。

尹文衍澤端著杯愣下,目色微轉,徐徐迎上她:“皇父予各家都編配了一名。。。。。到我這是徐冉織造府的女兒。”

轉著杯簷的手膩出了汗,延陵易錯開了目光,忙推了杯子,步到窗前,只覺得胸口憋悶,實在喘不上來氣。“何時過府?”這一聲更輕。目光越過亭臺晚榭,聽著水聲淅瀝,幽香雅沁浮於鼻端,一時散不去。

尹文衍澤幾步邁過來,抬手替她闔進半敞的窗欞,一臂抵在窗璧前擋在她身前,微皺下雙眉:“忘了出正月時莊孟子的吩咐了?這半年你都不能過風。”

她輕輕地笑,心頭湧起了某種情緒異愫,聲音一輕:“她來,我走。”不是威脅,不是賭氣,言聲沉靜,卻紮在人心窩裡。

第二十一章 信任

渾然不知自己何時又起了執拗,那話就堵在嗓眼裡,她不說也是說,索性便言了,說罷心下反是一輕,就好比把那個大火球又踢回了他懷裡。

他沉著眸子凝她,忽就那麼一嘆,換了話道:“澹臺夫人前日裡來找我,說想在今年採選的秀女中多替延陵空留個心。我來問問你的意思。”

延陵易抬手扶額,輕輕揉著,轉了身道:“我能有個什麼意思,是要看哥哥的意思吧。”細想倒也奇 怪{炫;書;網了,嫡母親給兒子選女人,反繞過女兒去尋女婿的主意,其中又不知做起了什麼新奇文章。只她眼下真沒心情想罷了。

“再怎麼說都是你未來嫂嫂,真半點也不過心?!”

延陵易微一蹙眉,想了片刻道:“挑個家世清白、心思單純的就好了。”

尹文衍澤低低一笑,好像全然忘了幾句話之前二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