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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飲下後卻發現並無此作用,而且與你身上的寒氣也有所不同,我便猜想,這或許與你所練心法有關,又或許是此毒因人而異,體質不同,毒理便也會有所不同。”

體質不同?

梁澄眼睛快速地眨了下,不敢亂髮一語,怕自己的語氣暴露出一絲異樣。

一念說著,一手又撫上樑澄的脈門,梁澄的手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一念的臉色頓時有些黯淡,將手收了回去。

梁澄見狀,便知自己的舉動傷了師兄,於是又默默地握住一念正要縮回去的手,不敢看一念驚訝的目光,將視線定在對方好看的下顎上,道:“所以……所以師兄如今的身體狀況是不是再也無法經受折騰,於是不得不決定把我體內寒毒引到自己身上,這樣既能救我性命,又能治療你的內傷?”

一念垂下眼簾,任由梁澄握著他的手,低聲道:“不錯……初時我還不能肯定師弟為人如何,因此不敢完全告訴你,不過,這段時日相處下來,我便知師弟仁厚端方,最是謙謙君子,如琢如磨,便一直尋找機會向你坦明一切。”

聽完一念的解釋,梁澄心裡並無一絲被利用隱瞞的憤慨,不,或者說,在他心裡,師兄這般行事,卻是再合理不過。

江湖中人,誰敢將自己身受內傷之事隨意透露給一個相交不過幾日的人?

想來當初師兄將山洞的事告知他,未必不就是一次試探,看他對著足以叫任何人心動的寶物是否心生搶奪佔有之慾。

梁澄生性仁厚大度,尋常人若是得知父母皆曾有心想要他性命,只怕早已心生怨恨,神智扭曲,行事乖張,梁澄卻能在悲憤過後,放下往事,不願叫仇恨矇蔽心智,一生只剩下怨毒仇恨,時時刻刻咬牙切齒,想著如何討回便宜。

難得涅槃重生,他怎麼會讓自己的餘生為了怨恨而活,卻錯過大千世界,與這壯美河山?

如果心裡還有什麼難解之憾,那便是上一世安喜平的死,只是眼下他卻需要將體內的寒毒清出,才能有命暗查此事。

生性如此,梁澄自然能夠體諒一念一開始的隱瞞,於是寬慰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無可無,師兄不必自責。”

一念似乎被梁澄的赤誠所震動,微微起身道:“澄心……心若琉璃,吾不如也。”

“師兄你千萬別這麼說,”梁澄按住一念,道:“若是沒有師兄為我療毒,我亦命不久矣。”

“呵……”一念臉上綻出一抹笑來,彷彿披著月華的柔光,“我們這也算,性命相交罷。”

梁澄回之一笑,二人默默相望,彷彿說不完的真情實意,道不盡的兄弟情深。

這時一念像是想起什麼,神色忽而變得嚴肅,“還有一事,方才師弟你入境之後,你的血舍利忽然泛起紅芒,當時我亦在執行真氣,你我的血舍利便騰空而起,相互旋繞,竟似要融作一處。”

“竟有這回事?”梁澄驚道。

一念點頭,眉頭微皺,“只是眼下你體內還有寒毒,不便研究,等你體內寒毒清去,我倆再好好細探一番,師兄心裡有個猜測,這血舍利說不定還有什麼世人未知的秘密。”

梁澄正色道:“好,師兄如此信任我,將這等玄機告訴於我,澄心……無以為報,唯以誠相報。”

“不必如此鄭重,”一念拍了拍梁澄的手背,溫柔悅色道:“血舍利本就有一顆是你的。”

梁澄見一念眼底已有疲憊,於是不再打擾,叫一念好好休息,便出了船艙。

出了內艙,梁澄向安喜平問道:“流雲如何了?”

安喜平快速地掃了眼梁澄,見他神色如常,心裡悄悄地鬆了口氣,卻又有些陰鬱,擔心一念那賊禿會以此為要挾,叫他做些不利於殿下的事情。他心裡閃過無數念頭,臉上卻不顯露分毫,低眉斂目道:“已經醒了,只是穴道還未解開 奴婢將他安置在後艙了。”

梁澄心裡忽然閃過一絲異樣,嘴裡卻已經先問了出來,“你可有哪裡不適,上師內力渾厚,只怕留下什麼內傷,你也不知道。”

安喜平心裡一咯噔,也不知道梁澄這是在試探,還只是單純的關心,怕被看出異樣,於是便像往常那般撒嬌道:“奴婢現在倒沒有哪裡不適,不過一念禪師也太厲害了吧,袖子一甩,我就暈了過去,原來奴婢這麼不堪一擊啊,真是沒用,一點都保護不到您。”

梁澄心裡一軟,敲了下安喜平的腦袋,“我這衣食住行,哪一項不需要我家喜平的周到打理?好了,別灰心了,閒先讓我看看。”

說著就執起安喜平的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