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再發難,在他以為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打他個措手不及,師弟以為如何。”
一念所言,句句在理,梁澄道出最後一絲疑慮,“師兄,這事背後,不是二皇子就是六皇子,六皇子的外公唐鶴軒如今官拜戶部尚書,林之和在他手底下做事,萬一此事真與六皇子有關,林之和恐怕參不到皇帝面前。”
一念卻是十分肯定地說道:“不會,這事跟六皇子無關,他畢竟剛剛得勢,手還伸不到山西,唐鶴軒要是知道了這份賬本,到時即便黃則愷不是二皇子的人,他也會死咬二皇子一黨不放。”
梁澄抬頭問道:“師兄覺得此事於二皇子無干?”
一念故作神秘一笑:“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梁澄一窘,拍了下水面,氣道:“我與你說正事,你竟然、竟然滿腦子這種事情!”
一念按住梁澄的手,嬉笑道:“這種事是什麼事?夫妻間耳鬢廝磨親熱纏綿,難道不是世間最大的人倫?”
“……”梁澄瞪眼。
一念一手抓住梁澄的雙腕,將人壓到桶壁上,湊近對方的嘴角,吐氣道:“師弟,你親還是不親,需知時不我待,再不親可就過期不候嘍。”
簡直就是登徒子一個,梁澄腹誹,伸頭在一念在一念嘴巴上落在一吻,這回他學精了,趁著一念還未動作之前,先一步退開,道:“好了,說罷。”
一念緩緩地舔了舔嘴唇,直勾勾地看著梁澄,道:“師弟,你學壞了。”
“這是變機靈了。”梁澄頗為自得道。
不想一念狡黠一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師兄方才騙你的,我只確定六皇子不是背後之人,其餘的卻是不知了。”
梁澄:“……”
……
梁澄最後採納了一念的計劃,不過這宮還是要進的,畢竟不提他原先是明元帝的嫡子,現在還有國師的身份在身,回京自然要進宮請安。
進宮前,梁澄對梁濟道:“展家之案,眼下並非最佳時機,等佛誕日之後,哥哥自有安排。”
梁濟心裡微訝,不知為何梁澄忽然改了主意,難道有人向他提了什麼建議?梁濟腦中猜測,卻知問不出什麼,於是裝作三分焦急氣氛憂慮道:“但願展姑娘能看開點。”
梁澄揶揄道:“濟兒,小小年紀,就已經懂得憐香惜玉了?”
大齊並無男女大防,且民風開放,女子當街打馬亦不稀奇,甚而離異後也能再嫁,嫁妝仍屬於己身,並不為夫家所有,這樣的風氣下,不少女子甚至主動追求一些翩翩公子或是風流才子,少年少女間的羞情愛慕,更是長輩樂於談論的話題。
梁濟到是不怕胞兄看出他對展清質的新奇,不過卻不打算就這麼承認了,正色道:“哥哥此言差矣,我不過可憐她一個弱質女流,一遭家破人亡,千里奔波進京求告,著實不容易。”
梁澄也不點破,只是淡淡提醒道:“展姑娘如今孤苦無依,你若只是圖個新奇,就莫要招惹她。”
梁濟心頭一跳,他沒想到梁澄竟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一時又是委屈,又是心虛,其實以他的身份,的確不可能娶個孤女做王妃,只是難得稀罕一個女孩子,便不由上心了幾分。
沉默半響,梁濟終於點頭道:“哥哥,我知道了。”
之後一路無話,梁濟自回寢宮裡,梁澄則往甘露殿行去。
明元帝起居食寢,批改奏摺,皆在甘露殿,此處是皇宮中除卻紫宸殿和崇政殿外最大的殿群,引路的太監上前對守門的侍衛通報,那侍衛對著梁澄恭敬行禮道:“見過國師大人,還請國師大人稍候片刻,卑下這就去通稟。”
“有勞了。”梁澄頷首。
侍衛很快就出來了,躬身道:“國師大人,陛下有請。”
梁澄點點頭,向殿中走去,進去後除了明元帝,還有一道熟悉的背影,正是孟留君。
微微地驚訝過後,梁澄便平靜下來,孟留君早已不能叫他心緒再生波亂了。
他緩緩踱至殿前,步伐從容悠然,神態平和安寧,雙掌合十,豎於胸前,行禮道:“貧僧拜見皇上,陛下聖安。”
從始至終,一直有道視線若有似無地黏在他身上,梁澄只做不覺,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
“國師請起,”明元帝抬手虛扶,然後對一旁的孟留君道:“孟愛卿若是無事,便退下吧。”
孟留君長身拜道:“臣告退。”
言畢,緩緩退出甘露殿,經過樑澄身邊,腳步微微頓了下,之後又若無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