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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須讓梁澄受此折磨!

他素來自負狂傲,將一切掌握在手中,算無遺漏,銅牆鐵壁,無一絲破綻,可是短短一日內,他便償盡了過往從未償過,也從不認為自己會有的痛恨、後悔與無力,以及在以為梁澄被刺身亡那一刻的萬念俱灰。

“好了,事不宜遲。”梁澄一震韁繩,絕塵而去,為了逼真,梁澄便放任傷口不做處理,一念狠狠地盯著灑落在地上的幾滴鮮紅,眼中漫起一層血霧,復又消散,彷彿錯覺,他揚起馬鞭,追上樑澄。

由於失血,梁澄的臉色開始有些蒼白,馬上顛簸,震得傷口陣陣發痛,注意到一念的視線,梁澄鬆開因為疼痛而微微皺起的眉頭,轉而道:“師兄讓酌思公子接近孟留君是為了什麼?那酌思公子應該不是一個簡單的琴師吧。”

一念並未告訴梁澄酌思的真實身份,之前是覺得沒有必要,但是眼下既然梁澄問了,一念便言簡意賅地說了下酌思的來歷。

“所以,他所為師光復韓家?”梁澄又道:“聽說二皇子近來常常光臨溪風院,可是為了酌思公子?”

一念並未否定,“酌思很得二皇子青眼。”

印證了心裡的猜測,梁澄於是直言道:“眼看六皇子風頭俞愈盛,而二皇子卻幾次三番被皇帝叱責,師兄可是打算讓孟留君與酌思鼓動二皇子謀反?”

一念心中一嘆,道:“你猜得不錯,孟留君一直在軍中安插人手,加之蔣家武勳起家,雖然之後不再插手軍中事務,但是還是有些門路的,只是風險太大,安國公輕易不會讓二皇子冒然動手,眼下就差最後一根稻草,只要二皇子陷入進退兩難之地,再加上酌思與孟留君的煽動,到時二皇子狗急跳牆,再放出訊息給六皇子,六皇子絕不會錯失良機,定會藉著此事,趁亂除去明元帝。”

梁澄心中一驚,“你怎麼會確定六皇子一定會動手,那可是弒君殺兄,一旦失手便只有死路一條,何況明元帝掌握著禁軍,還有從龍衛,如何那麼容易叫六皇子得手……等等!除非禁軍……不,不對,六皇子還沒辦法伸手禁軍,難道是……從龍衛!”

“是從龍衛統領百里截,”一念答道:“我這也是昨晚得了八荒盟的密報,一月前八荒盟停了一樁生意,這樁生意半年前開始,目的地是山西,就連原先的盟主也不知道,一直是百里紫暗中操作。”

梁澄微愕,“山西……難道與展家一案有關?”

一念:“不錯,九個月前,朔州大旱,朝中撥下賑災糧草,朔州卻爆發民亂,百里截奉命調查此案,最後一批山西官員落馬,山西府府督黃則愷卻被安然無恙,不世閣的訊息裡,此人實乃偽君子一個,表面剛正秉直,實則貪得無厭,不可能清白無辜,在見到展州令的賬本後,我便想起此事,派人暗查,果然與百里截有關,他抓住黃澤楷貪汙的證據,以此要挾,讓他私販鐵器予關外,再讓百里紫藉著八荒盟的水運,將鐵器混入尋常船鏢之中,上下打點,矇混過關。”

“六皇子外祖父唐鶴軒如今官領戶部,林之和在他手底下做事,最近六皇子風頭正盛,我便讓他投靠六皇子,將賬本一事透露給他,百里截被六皇子捉住首尾,不得不暗中成了六皇子一黨。”

“當初那場針對你的刺殺,其實便是百里截安排的,一開始百里紫是為了追殺陸重臺,意外發現我們竟然收留展家孤女,百里截失了方寸,這才企圖滅口。”

梁澄:“師兄所說的最後一根稻草,可是要把展家一案和我被刺殺的事情一起扣到讓皇子頭上?”

梁澄這麼猜測也是有根據的,因為當時刺殺他們的人,身上有蔣家的符號,雖然蔣家後來揪出家賊,但是在皇帝眼中,依舊洗脫不了嫌疑。

“師弟還是這麼敏銳,”一念失笑,“原先計劃佛誕法會之後便開始行動,只是沒料到孟留君竟會策劃刺殺太后……”一念頓了頓,還是問道:“師弟,安喜平到底是怎麼回事?”

梁澄神色一黯,道:“太后當年私通之人,其實是……喜平之父,呵,如此說來,我還要叫他一聲小叔……”

當真是造化弄人。

梁澄深吸一口氣,馬跑得飛快,迎面而來的烈風灌了他滿嘴,梁澄忍不住咳了一聲,頓時牽動肺部的傷口,他忍住眼中的澀意,繼續道:“他們一家未免太后滅口,一直以來東躲西藏,最後還是難逃一死,喜平無法,於是混入宮中,如果我能早點知道就好了……”

一念默然,看來是安喜平找上孟留君,一道謀劃在佛誕法會上一報滅族之仇。他見梁澄眼角微微發紅,心中不免抑鬱,他的師弟,這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