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矜仰先去盤點彬州的存糧,晚些時候再來回稟郡主。”一說到糧食,祁矜仰便兩眼冒著金光。真懷疑這傢伙上輩子是不是個米蟲。
“嗯,你先去忙吧。”
祁矜仰應了我一聲,便歡歡喜喜地走了出去。
“誠凌,郯城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你深處軍隊,自比我識人要廣。不知誠凌是否有人才要推薦於我?”
鍾誠凌略一思索,隨即吐出了一個名字,“阮曾吟。”
“哦?為何?”我馬上來了興趣。鍾誠凌給的這個答案倒讓我有些意外。在郯城時就有耳聞鍾誠凌和阮曾吟素來不和,沒成想今天鍾誠凌第一個推薦之人竟會是他。
“論行軍打戰,阮曾吟從小就由其父親自教導,而且少時就隨他父親征戰東西,這一點是我,甚至是其妹阮敬靈都無法匹及的。更難得的是,我看得出來阮曾吟對郡主的一片忠心。我們雖然向來意見不和,但卻一點也不影響我對他的欣賞。所以方才郡主詢問時,我第一個便想到了他。影衛,太屈他之才了。”鍾誠凌認真地說道。
“那麼誠凌,若讓你與他同時作戰,如何?”我帶有一些試探的問道。
“郡主,我想我們,乃至影衛和臨川他們都是感激郡主的,無時無刻不想著報郡主的大恩。郡主所想之事,自然也是我們所爭之物。這一點,無論何時都不會改變……”
不等鍾誠凌講完,我便制止了他,“如果你是這種想法,那大可不必。施恩本就不圖報。況且我救那些孩子,提拔你們,一來是給你們一個施展才能的機會,二來這個世界也只有你們會真正的關心我的安危,我對你們好,只是想多幾個朋友,並不是要你們來替我賣命。你知道的,我自小生長在秦府。那樣的家,根本不可能給與我一絲的溫暖。而且我也對不起你們,為了一己之私,讓你們誤入勾心鬥角之中。”今日的這番話,雖說只有八分真心,但有一句話我卻沒有騙誠凌。他們給與我的確實是我到這個世界上接收到的第一份不帶任何猜疑的關心,單純的關心。
“郡主……”鍾誠凌只是凝視著我,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至於阮曾吟嘛,我把他留在了鄴城,相信那裡會是他一展其才之地。我對你們的期望很高,不要辜負我哦!”我故意把語氣放輕鬆,緩和剛才過於沉重的氣氛。
“嗯,誠凌知道。”
這時祁矜仰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郡主,這彬,彬州的糧倉全是滿的,根本用不著清點。”
“滿的就滿的唄,也不用這麼眼巴巴地跑來回稟郡主吧。”鍾誠凌賊賊的笑著,顯然想給祁矜仰下絆子。
祁矜仰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還不是你乾的好事,彬州的百姓現在家中已無米下鍋了。我這麼著急,是來請示郡主,是否開倉賑濟百姓。”
鍾誠凌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喃喃道,“不可能呀,這事我怎麼沒聽說。”
我的臉頓時陰了下來,盧善坤逝世後,彬州就由鍾誠凌全權接管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沒有理由鍾誠凌不知道。除非,有好事之徒不想讓誠凌知道,唯恐彬州不亂。“矜仰,留下軍隊必須的口糧,其餘的賑濟百姓。記住,分糧時用誠凌手下計程車兵,維持好現場的秩序,一旦發現哄搶者,立即捉拿。”
“矜仰明白。”祁矜仰領了命之後,又匆匆地走了。
“誠凌,盧善坤的死訊你可曾上報?”
“回郡主,誠凌不敢疏忽,發訊息給您的當天就上報了。”鍾誠凌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尋常,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嚴肅地說。
“嗯,這就好。總管彬州錢糧的師爺是誰?把他叫來,我要親自審問。”我不禁納悶,這世界上該不會有那麼多的“錢爭朝”吧,為了一點芝麻大的利益,連自己個兒的命都不要了。
“是,郡主。”鍾誠凌招來一個手下,隨即吩咐了兩句,那人點點頭就匆忙地出去。
不一會兒便帶了一位書生模樣的男子上來,大約三十來歲,一臉斯文。見了我,恭敬地跪下,“草民劉東勻參見郡主。”
我略一擺手,“免了吧,你就是彬州府的師爺?”
“回郡主,草民正是彬州府的師爺。”
“那好,劉東勻,我問你,彬州的官倉是滿的,為何彬州的百姓卻無米下鍋?”我儘量使自己看起來嚴厲些,這樣才能給這個劉東勻施加一定的壓力。
“回郡主,草民不敢有所欺瞞,這是盧太守回到彬州後親自下的命令,額外徵收糧食,直至官倉全滿為止。太守是官,草民是民,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