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彈,有殺傷力,可以靈活運用,大西軍千辛萬苦衝到城牆下,還沒來得及慶祝,一輪手榴彈扔下,好不容易形成的一點點威脅馬上炸散了。
這仗打得無比鬱悶,從頭到尾都是捱打,就是同樣是火銃,那麼射程也比川軍差,很多大西軍都打得想哭了。
勇氣和死志並不能代表實力,槍如林、彈如雨,大西軍一茬茬地倒下,現場就像一場屠殺,雖說川軍也有一定的傷亡,但是和大西軍傷亡一比,簡直微不足道。
都說人生如戲,也有人說用賭性人生來形容更為貼切,因為未來充滿了未知和變數,有時候做事就像賭博。於是,有賭就有輸贏,有人成為人生的贏家自然有人是人生的輸家。而此時,張獻忠就像一個賭紅眼的賭徒。
更像一個輸紅眼的賭徒。
從下令強攻開始,那些不好的訊息就一直傳來:
“報,第二隊全軍覆沒。”
“報,第三隊的趙將軍被火炮炸死。”
“報,第七小隊的隊長率部逃走,督戰隊已將他們全部就地正法。”
“報。艾將軍負傷,大腿中了一腿,血流不止。現在由吳郎中看護。”
………
壞訊息好像一直沒有停過,張獻忠的臉越來越陰沉,現在他的心全部都在攻城上,就是義子艾能奇受傷也沒空理會。
身邊的人越來越少。本以為花點代價就可以攻下的小小關隘。沒想到這麼頑固,慢慢地,小小的望江關在張獻忠眼內變成一座難以跨越的雄關,而一向自負的張獻忠的內心也開始動搖了起來。
“奇怪,怎麼人越打越多了?”張獻忠突然自言自語地說。
一旁的劉文秀小聲地說:“義父,孩兒也正疑惑這些,接理說這望江關只有一個千戶所守著,可是初步估算一下。那城牆上的人也有三五千左右,莫非……。”
張獻忠皺著眉頭說:“莫非什麼?”
一向善於思考的劉文秀小聲地說:“應是我們的情報有誤。最簡單的一點是人數相差太大,聽說望江關最近調來很多糧草等物資,不僅用車載,還有船運,要是有人躺在糧草中,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艾能奇那孽畜,這樣重要的事竟然一無所知,簡直就是該殺!”張獻忠突然一臉怒容道。
要是艾能奇這時出現在他面前,肯定一刀劈去。
孫可望面色憂慮地說:“義父,這極有可能是一個隱阱,孩兒攻破雲陽,一路勢如破竹,可是一直都沒有遇到多少困難,對了,從湖南到四川,我們遇到最大的反抗就是張銳帶領的手下,張銳是陸文華一統四川、裂土為王的大功臣, 他可是四川響噹噹的人物,可是就是這號人,帶著手下、領著死囚就用那些老式火銃來抵擋我們,可是看看現在,清一色的新式火銃。”
“義父,現,現在怎麼辦?”劉文秀小聲地說。
“退,來日方長 。”
說這話的時候,張獻忠幾乎是咬著嘴唇說的,因為他發現,自己最精銳的十多萬手下,半天不到已經摺算大半,再這樣下去,全軍覆沒只是時間的問題。
張獻忠深信有錢能使鬼推磨,明的不行就用暗的,到時多派點細作潛入四川活動,弄點火器的樣品、最好是把製作的工匠偷運出來,獲得這些新式武器後,自己的實力可以說一夜暴漲。
有希望去拼搏,這是堅持,就是明明知道沒有希望還去碰,那就是智商有硬傷了。
‘“義父英明。”孫可望和劉文秀早就是想跑了,只是畏懼張獻忠的yin威不敢發作罷了,現在不用自己開口就解決了,兩人一下子又來了精神。
“義父,我們不攻這望江關,這樣就打不開通往重慶的道理,那我們……”
湖南和江西回不了,張獻忠一早就得到情報,自己的人還在萬縣交戰時,左良玉還有掃地王、一丈青等人把原本屬於自己的地盤瓜分完了,吃下去容易,讓他們再吐出來,難了。
“萬縣!”張獻忠斬釘截鐵地說。
一時攻不下,並不代表張獻忠要放棄四川,現在的他沒有退路,李自成已經逼死崇禎,在北京稱帝,不斷招兵買馬和接收大明的兵力和錢糧,勢力越發壯大,過去不是李自成的對手,現在更不是,況且折兵損將,只有一邊休養一邊尋找戰機。
張獻忠的命令很快得到執行,大西軍再次鳴金收兵,按張獻忠的想法,先是拖到晚上,然後再悄悄地離開。
大西的將士終於把繃緊的神經放下,不少人已經暗暗感謝祖宗庇佑,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