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階下囚還敢狂妄!今日的解藥,你別想吃了!」張裕把手裡的瓷瓶狠狠摔向了地上,「你就忍著兩個時辰吧!哈哈!」
子誠閉緊了眼睛,置若罔聞。
公子……你還好嗎……你在哪裡……到英雄會了麼……
好想見你……
第十七章 見面如敵
「何賢弟,聽說你一路興師動眾的進了我這自閒山莊,還不知道是不是路上橫生了什麼異變,可有愚兄能夠為你排憂解難的啊。」自閒山莊的當家,如今的武林盟主,任言正坐在上位,一臉平易近人的微笑。
何然起身,臉上擺著的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苦惱模樣,「唉,是我衝動了。不知盟主可還有繼續派人在尋找令郎,如果有的話,就讓那些人都回來吧。令郎子誠,在我來的路上被我撞見,逮了回來。」當初任子誠鬧離家出走的事情,可鬧得是沸沸揚揚的。
笑容僵了一下,隨即慍怒漸漸染上了那正氣凜然的臉孔,「那孽障給賢弟添了什麼麻煩!」從小不學無術,成日跟著他娘待在花園子裡,還敢離家出走。哼!
「麻煩倒不敢說,是我逾越見到子誠的時候被他激怒,不禁幫盟主教訓了那小子一頓。這身上難免有些傷痕什麼的,還求盟主不要責怪啊。」
「賢弟客氣了,那小子瘋瘋癲癲,都是我管教不當,讓賢弟見笑了。」
何然笑了笑,話已至此那就足夠了。來了自閒山莊,他也沒有必要繼續帶著一個任子誠東奔西走了。反正任子誠和任言正的關係一向很差,也不必擔心會有什麼事情被捅出來,比如那些無所事事的弟子虐待任子誠的事情。
「把任公子帶來。」轉過頭看向任言正,「在來的路上,我看見他和一群人在一起廝打成堆,還裝瘋賣傻,口口聲聲喊著他的爹已經去世了,我氣不過就和他動手了。一時間手下力道沒有控制好,便成了這個樣子了。」
任子誠是被人拖上大堂的,看著他的樣子也是被人洗乾淨帶來的。身著一襲淺藍色的長衫,他低垂著腦袋,黑色的長髮用白色的髮帶高高束在了腦後。
如果不看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的斑斑傷痕,咋一瞧還真會以為是誰家的小公子跑出來了。
「哼!打死了也好!我任言正沒有這樣廢物的兒子。」
意識還沒有重新迴歸,便先聽見了那個人的聲音,被親生爹爹這樣說,就算是石頭也會難過啊。更何況子誠是有血有肉的人啊。
「呵,我也沒有你這樣的爹。我記得我已經被逐出家門了,你們抓我回來幹什麼。是想要我削骨還父,削肉還母嗎。還是要用我的血,一洗你任家的恥辱?」被甩在地上的子誠,勉強用雙手撐起了上半身。
該死的何然!教出來的徒弟一個比一個陰毒!折磨人都不帶傷口的!
「我怎麼生出了你這麼一個孽障!還不快給何世伯賠禮道歉,再多謝世伯把你帶回來!」
聽著上座的大人拍案怒喝。
子誠耷拉著腦袋,默默嘲笑他自個之前的那些心思。
抱著僅存的父子之情,忍著噁心和害怕跟著公子回來這裡,子誠只是想要遠遠看一眼英雄會,想要見見父親是否安康。哪裡知道,原來是會變成這樣的情形。
在他的心裡,永遠都是面子比兒子更重要啊。
「我是你生的嗎?我有娘,我是我娘生的。賠禮道歉?有何好謝的,謝謝他把我抓回來讓你動怒?謝謝他一路上對我的『照顧有加?』任言正,你別以為天下人都唯你命是從,我偏偏不是那裡面的人!」
「混賬!有娘還不如沒有娘!看她把你教的!還有沒有家教了!」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娘!我娘不教我,難道讓你來教嗎,你算什麼,有什麼資格來插手我的事情!」不顧外人在場,這父子見面,猶如仇人相逢。
何然尷尬的乾咳一聲,拱手抱拳作揖,「盟主,在下門派仍然有事要處理,這便先行告辭了。」他哪裡知道,這任子誠會這樣的不識好歹,他和任言正的關係簡直是差到了極點。這樣的父子還真是少見啊。
任言正也早已經沒有那個心思和何然打太極了,他擺手示意何然可以自行離開了。
「私自逃家,現在還死不悔改!來人啊!把他關到禁室裡面去!」
「逃家?這裡有什麼地方能夠讓我稱為家的。你根本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兒子看待過,你要的只是一個繼承你的衣缽,延續你的英明的一個物品!你不是我爹!你沒有資格!」被人架著雙臂,強行拎起來的子誠大聲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