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子拉近他,“你知道我家師兄喜歡什麼型別不?”
她為什麼突然坐這麼近?萬歲往後退了退,嘴裡吶吶反問:“喜歡什麼?”
淡容指了指遠處,那邊佘泰軍那風騷男正跟一個大塊頭在說話。她湊近他,輕聲說:“師兄喜歡粗壯的,很man的男人!”
一陣馨香鑽進鼻裡,像羽毛般,輕輕撣了撣他的心房。“粗……粗壯?”
“嗯。”淡容坐正身子,給他丟了一記可憐的目光,顯然認為,他不是這型別。眼睛看回那邊,佘泰軍攬著大塊頭的肩膀在說笑,這傢伙,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收斂,簡直當佘老太不存在。
她是什麼意思?佘泰軍喜歡粗壯男人關他鳥事?還有,她眼裡的輕蔑是怎麼回事?萬歲頓時煩燥起來,轉過頭,又見她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兩眼幽幽的盯著那風騷男,似在控訴。
“別再看!”他想也沒想伸手蓋住她眼睛前方。
淡容扭頭奇怪望他,萬歲迅速把手收回,迫窘得想一掌打死自己。他這是幹嘛了?
淡容努努嘴,體諒他心靈受創,行為有些錯亂,是要慢慢接受現實的。
那晚倆人沒再怎麼交談,飯後萬歲匆匆離去,淡容也如常回公司加班。
忙碌的日子過得特別快,眨眼過了一個星期,淡容才想起萬醫生已經好久沒跟她聯絡。他家快要完工了,可是傢俱什麼的他都沒定,電話沒來,晚上也不上線,像失蹤了似的。在他QQ上留了言,他都沒有回覆,問師兄,說他最近好像有研討會什麼的,那大概就是忙了。
這事本來她不想多跟進,思前想後,做設計總要好頭好尾,況且這個專案是她工作以來花得最多心思和精力的一個,沒道理到後段才撒手不管。給他發了條簡訊,問他傢俱配飾方面是否需要幫忙。
老半天了他才回復:有認識的廠家,傢俱已經訂好。
原來如此。淡容訕訕地把這四個字發過去,突然有種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了個孩子,現在卻不讓你帶的感覺。
晚些的時候,意外地又收到他的簡訊:配飾方面,我最近太忙,沒時間理。要不你幫我找,合適就買吧,錢我稍後轉給你。
淡容即時又有了精神,問清楚他沙發的材質和顏色,利用白天午休時間抽空去跑窗簾店,晚上加班幫他在網上找飾品,然後把拍的照片圖片標上價格發到他的郵箱。工作雖然煩瑣,但因為對即將出爐的效果很期待,所以幹得特別起勁。
過了兩天,他發來了一條簡訊:圖片看過了,飾品基本沒問題,但窗簾不要花花碌碌的,還有不要地毯。錢我給了佘泰軍,你直接幫我買吧。
不要地毯?那怎麼行?他家客廳大,如果不放地毯會顯得空洞,她找了整天才相中一款合適的黑白奶牛圖案,不規則的形狀。窗簾更是跑遍了城裡的幾家大型窗簾店,啃了幾天麵包當午餐才找到。
她迅速按著手機:地毯會讓你客廳效果看來更豐滿,窗簾能令整體顏色跳躍,使室內空間看著不會顯得太素色,這樣的配搭能增添幾分趣味。
我家不需要趣味!他即時回覆。
被一口回絕,那是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給他發了三個字:隨便你,淡容默默地把手機收好。自己的辛勤勞動得不到對方的接納,真的很失望。或許是她加入了太多個人喜愛的元素,沒有從客戶的角度去考慮,看她似乎把自己的角色混亂了。
十二月過了大半,公司內的工程都進入收尾階段,要設計的客戶也不再著急,他們終於可以緩一緩,鬆口氣。手頭上的兩個專案要等春節後才動工的,於是下午把他說要的東西都拍好付了款,她便一直坐著。
又一年即將過去,再過個把月便春節,她沒打算回家。都不知要回哪個家,父母各自重組了新家庭,她去哪邊都傷神。或許該找個地方旅行,散散心。不想承認自己是因為他的拒絕而失落,但事實的確如此,很久沒對一件事有這麼強烈的興致,卻因為他的冷淡而消失殆盡。
人,果然是不能有期待的!
晚上回宿舍,把積聚了幾天的衣服洗乾淨,收拾了下亂七八糟的房間,時間才九點不到。玲瓏最近認識了新的男朋友,每晚不到12點不回來。今晚是平安夜,適逢週五,說不定徹夜不歸呢。
屋內靜悄悄的,只聽到樓下馬路汽車經過的聲音。她躺在床上,一陣空虛感從胸口湧現,看來她是勞碌命,不能停下來。床頭的手機響了兩聲,是簡訊。她懶洋洋地拿起,居然是萬醫生髮來的:地毯難清潔,窗簾彩色的我不喜歡,其實素色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