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突然滑出來一輛很小的玩具車,被她一腳踩上去,只聽到“卡擦”的聲音,腳下的東西被踩得稀巴爛。不遠處一個兩三歲的圓乎乎的孩子仰著頭一臉茫然地看著她,愣了好幾秒“哇”地一聲哭了。他一哭薛彤也急了,卻不知道怎麼哄小孩子,蹲下身只說要賠一個更好的玩具,孩子卻是什麼都沒聽進去,一個勁地哭,後來孩子的母親來了才哄好,沒怪薛彤只說孩子太淘氣。
家屬院的嫂子人都挺不錯,多說幾句話就熟了,傍晚的時候薛彤就經常出來逗逗小孩子,和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嫂子聊聊天。雖然她不出大門,不能找以前的朋友逛街,但也不會覺得日子難過。
日子比較難過的是程天行,這幾年程氏擴張得太快,根基沒有打好,大對頭雖然都被收拾,殘餘勢力的騷擾卻是不斷,雖然無法對程氏集團造成實質性影響,也足以讓程天行頭疼,在程氏大廈的頂樓辦公室,莊凌一如既往地向他報告最近的情況:“城西的地拆遷出了問題,有不肯搬走的釘子戶引火,目前媒體已經曝光;宮夜昨天逃跑了一個小丫頭,正好是從黑市上買來的那種,專門伺候劉爺,昨天劉爺一時興起帶出去了,結果今天早上劉爺暈倒在巷子裡,小丫頭也不知所蹤,劉爺要我們給個說法……”
“給什麼說法?”程天行暴躁了,“肯定是他自己的對頭尋仇,難道你還相信一個小丫頭能有那個膽量?有那本事?現在我們還要去找人,幫他擦屁股,難不成我還要向他賠禮道歉?”
“還是您親自給他打個電話比較好,得罪了他我們會很麻煩。另外……”
“還有另外?”程天行眉頭緊蹙,不耐煩了,“一口氣說完。”
莊凌繼續向他報告,“昨天有家賭場被警察帶人突襲,查出了東西,恐怕您要想辦法擺平。”
“是被人陷害還是我們的問題?”程天行厲聲責問,“賭場就是賭場,這幾年費了多少勁才有今天的場面,以後管嚴一點,不要在裡面出事。最近警察局怎麼老跟我過不去?”
“大概看程氏的發展太好,嫌以前打點不夠。”
“貪得無厭。”程天行咒罵。
“還有公司的財務要多注意,最近查得緊,新上任的檢察官傳聞是鍾老的義子,和我們不對盤,拿錢都搞不定。”
程天行一巴掌拍在辦公桌面上,“搞不定就想辦法把他弄下去,市裡面我們打點得這麼好,還怕一個經驗不足的小子?鍾老都死了,他那個毛都沒長齊的義子還能興起什麼風浪?”
莊凌恭謹地站在一旁,臉面繃得緊,“恐怕不太好辦,我們最近還要忙其他事,沒多少精力。目前,他也不能奈何程氏,不過就是很麻煩。”
程天行點了一支菸,閉上眼睛長吸一口,又深深地吐出煙霧,似乎這樣才能緩解自己的煩悶,“該花錢的就花錢,最近這種不大不小的事讓人頭痛。”
他揉了揉額角,“另外,龍澤有沒有訊息?”
“目前沒有,帶著他的女人一起消失了。”莊凌回答得自然。
程天行默了一會,等一支菸燃盡,輕開口:“他的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
“好像是叫薛彤。”莊凌據實回答。
“龍澤好像是真喜歡她,去查一下那個女人的身份,之前應該納入過失蹤人口,查起來也不難。看看究竟是哪裡人,那邊有沒有龍澤的訊息。他就這樣消失了,我更覺得不安,那傢伙既然沒有死,是一定會找回來的,我們總不能這樣被動等著捱打。”
“他的事的確很麻煩。”莊凌說得沉重。
“再麻煩也要解決。”程天行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底氣不足,“還有沒有別的事?”
“暫時沒有。”
“你先安排人把跑掉的丫頭找回來,解決掉也行;再查一下龍澤那邊的事,其他的事我自己來處理,你去忙。”
“好的。”
莊凌邁著穩健的步子離開,厚重的漆花木門在他身後關上,他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或許真的是應了那句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如果有足夠的時間,程天行能夠多一點耐心,也許程氏還可以繼續輝煌,只是現在,危險盡在眼前,保全程氏不是他的責任。
晚上龍澤的電話打來,語氣聽起來輕鬆,“莊凌,有沒有進展?”
“正在查。”莊凌覺得頭大。
“昨天你也是這麼跟我說的,我怎麼覺得你在敷衍我?”
“你自己應該也在查,自然知道事情好不好做。程天行不輕信人,這麼重要的東西自然放得隱秘,我還不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