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別的同學。” 薄薄的燈光下,梁冰瑩臉上的神情始終淡淡的,自然又恰到好處。收拾好大理石砌成的島臺,梁冰瑩將抹布掛在牆壁上的掛鉤處,然後扭過頭看向她。 “你想去嗎?夏夏。” 蘇晨夏說:“有點。” 她是真的有點想去,畢竟這麼些年,她也沒看過那種大型的煙火晚會,剛開始她看見微信公眾號裡的宣傳海報時,還挺期待的。 梁冰瑩輕輕一笑,溫暖的燈光下,她的笑容柔和。 聲音也一樣。 “要是想去的話,那就去吧。” “那你一個人在家……” “一個人在家怎麼了,這幾年你讀大學,每晚都媽媽一個人在家,不礙事的。”梁冰瑩拉著她的手走出廚房,對她說:“不過媽媽還是要提醒你,在外面要注意安全。” “好。”蘇晨夏高興的跟她擁抱了一下。 “提前跟您說新年快樂。” 得到了梁冰瑩的允許,蘇晨夏回房間套了件大衣就往外面走去,恰好這個時候陳一舟給她打來電話。 只響鈴了一秒,就被她按了接聽,聲音裡有掩不住的欣喜,“喂……” “接這麼快?” “嗯。”雀躍的聲音語調都上揚了好多。 她一邊接著電話一邊下樓,樓梯間的燈光有點暗,蘇晨夏小心翼翼的扶著欄杆往下走,連著聲音也輕了好多,落在安靜的夜晚裡,無比輕盈。 她問陳一舟:“你到了嗎?” “嗯,到了。” “在你家樓下。” “好。”蘇晨夏輕輕的說:“我馬上也到了。” 兩分鐘後,蘇晨夏在樓梯口見到了陳一舟。 少年身姿峻拔高挺,一身長過膝的黑大衣襯得他落拓有致,門口的燈光稍暗,落在他側臉輪廓,勾勒得分明,一雙漆黑的眼睛在暗處,卻格外的亮。他身後是萬家燈火,融融薄色的暖黃燈光都在她身後。 蘇晨夏腳步輕盈的跑過去,陳一舟也正好朝她張開雙臂,她就這樣撞進了他的懷裡。 很溫暖,有淺淺的薄荷香氣。 閉上眼,蘇晨夏輕輕的吮吸著,纏在他腰上的手收緊了些,喃喃囈語的跟他撒嬌,“陳一舟……你身上好香……” 雨季 除夕夜的街道冷冷清清, 大多的店鋪都已經關了門,只有零星幾家還開著,暖融融的燈光從裡面傾洩著灑出來,照亮門前的一片小天地。 蘇晨夏跟陳一舟手牽著手慢悠悠的往廣場中心走, 半路上鄭意眠和周揚都各自發來資訊催促, 問他們還有多久才能到。 蘇晨夏給她回:【蘇晨夏:快啦。】 陳一舟:【陳一舟:別管。】 兩人就跟同步似的, 拿出手機回了資訊然後又塞回兜裡。 夜晚的風很涼, 蘇晨夏出門得急, 沒有系圍巾。刺骨的風擦過脖頸的面板時,她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微妙的小動作卻被陳一舟察覺。 他扭過頭來看向她, “冷?” 乾淨的嗓音落在頭頂, 蘇晨夏抬眼望去,視線落進他那雙諱莫如深的眼睛裡。 輕點了點頭,蘇晨夏悶悶的說:“有點。” 但又害怕他會擔心,又說:“不過也就一點點。” “一點點也是冷。” 陳一舟停住腳步,直接轉過身來面對著她,視線落在她的衣領處。 她今天沒穿高領的衣服,外套也是韓版大衣的型別, 脖子壓根兒沒有遮擋物,就這麼硬生生的暴露在空氣裡, 被冷空氣一吹, 面板都通紅。 眼裡有幾分心疼的意味。 蘇晨夏怔了怔,“怎麼了?” 他抬手,溫暖的手心貼向她那截白皙如玉的脖頸。 指腹摩挲著那塊兒發紅的面板。 有點癢。 像是輕薄的羽毛刮在她的心口。 蘇晨夏有點受不住,神色慌張的顫了顫眼睫, 脖子卻又不敢動。 機械的張了張唇:“陳一舟……” 她只叫了他的名字。 “別動。” 靡靡悱惻的夜色裡,他的聲音低沉。 是十足的好聽。 她就真的不敢動了, 連話都不敢講。緊緊的抿著唇角,忍受著他的指尖和掌心,一寸又一寸的包裹著她的面板,又帶來的一絲接一絲的癢。 一直到她實在忍不住了。 蘇晨夏閉眼皺眉輕喃:“好癢。” 聲音很細,像是在撒嬌。 陳一舟指尖微頓,接著就鬆開。但那股癢並沒有完全降下去。 蘇晨夏抬起手搓了搓被他撫過的那塊兒地方,小心翼翼的開口:“是真的很癢。” 她也是真的受不了。 陳一舟的臉上有幾絲不自在,不由自主的抬手也搓了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