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劍光,只見白衣,不見人影,竟是真正的“御劍之術”!
孫庭芳無法躲閃,硬起頭皮,運力於刀上,以“馭刀法”一拼“馭劍法”!
“叮!”兩人交錯落下,孫庭芳返身回刀,便欲劈下,周白宇劍自肘下穿出,及時刺入孫庭芳的胸膛。
孫庭芳沒有慘叫,他的刀鬆脫,手指無力,那一刀,他再也斬不下去了,他幾乎是立時死去的。
周白宇緩緩抽劍,孫庭芳倒下,周白宇慢慢還劍入鞘,道:“他本來不會死的。我以正宗的‘馭劍術’破了他的‘馭刀法’,本可及時用快劍刺死他的,但我沒有下手,可是他還要劈死我,我除了一劍立時了斷他的命外,我自己也沒有活路了。”
白欣如也嘆道:“他的武功很好,本來不應該做這種事的。真想不到這麼多江湖好手都為‘絕滅王’賣命。”
周白宇喃喃地道:“不知時將軍、伍寨主等截不截得下楚相玉?”
沖天大火在遠處燃燒著,映照得雪光不似雪光,倒似有點像血光。
雪花已遍鋪了大地,在一條不易被辨認得出來的小道上,緩緩行著四個人。
這四個人走著,幾乎連腳步聲也沒有,他們很輕很輕地疾走著。就像不知寒冷,全無感覺一樣。
前面的一個面相如玉,神閒氣定,已到了英華內斂的境界;他身旁的一人,高瘦頎長,腰問一柄長形彎刀,沒有刀鞘。
後面的兩個人,臉目相似,一個高瘦,一個痴肥,煞氣嚴霜,形狀雖怪,但隱然一代宗師的氣派。
第一個人是聞名天下的“絕滅王”楚相玉,身著黑色大袍,但更顯臉色如玉;第二個便是出賣“鐵血大牢”的“長刀”沈雲山;第三個是時正衝,第四個是時正鋒,這兩人合起來叫做“時家雙惡”,又名時大惡、時小惡,又叫做“嶺南雙惡”,外號還有“天劍絕刀”之稱。
這四個人走在一起,武林裡只怕沒幾個人能惹得起他們。
當然這四人當中,還是以沈雲山為武功最弱。
沈雲山好像很高興,輕輕笑道:“主公,這次時震東等一定被我們甩脫了。再過五十哩,您的舊部便會來接您,再收復三幫六派十二舵,咱們進軍京師,我沈雲山,也一償隨你打出江山的心願。”
沈雲山說的話,時震東沒有聽見,因為他們四人距離仍遠。
漫山都是積雪,就在這兒,每一堆積雪後面,幾乎都藏了一個人,一共藏了二十六人,每一個人,都有一張強弩,弓上有三根箭,三根箭箭尖都塗有劇烈的麻藥。
這麻藥是天下第二毒所制的,武功再高的人,被滴在血管裡只一滴,都得麻痺半天。
這二十六人,是時震東良滄州帶出來四十名軍士的殘存者。
這些軍士,自非泛泛之輩,每個人都是驍勇善戰,武功精湛的人,這二十六個武者如此伏擊這四個人,也是他們畢生的第一次。
就連伍剛中,也是畢生的首次伏擊他人,所以心中十分不安,連時震東也有些壯士無顏之慨。這點周冷龍是看得出來的。他天性比伍剛中狡猾,比時震東機智,隻眼碌碌的看了看一人,低聲道:“將軍、伍寨主,鐵兄要我們伏擊‘絕滅王’,也情非得已,他畢竟是捕快,知道如何捕人。況且‘絕滅王’武功高絕,用麻藥箭射倒他,可免我方傷亡太重。”
柳雁平在一邊也道:“況且鐵神捕要我們只射‘絕滅王’,不射別人,不會誤殺其他三人的。”柳雁平本來就是十分機靈的人,他見時震東憂慮,以為他不想射殺那兩個兄弟:時正沖和時正鋒,所以特別這樣說。
時震東長嘆一聲,道:“我倒不是憂慮這個,我們如此暗箭傷人,是有失光明磊落,不過‘絕滅王’武功奇高,鐵兄、周老弟、白姑娘等還沒有趕回來,也只好非用此法不可了。”
伍剛中冷哼一聲道:“把箭全射向‘絕滅王’,鐵手也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絕滅王’武功高絕,咱們全向他招呼也未必能真的放倒他,若分四個人來射,力量分散,只怕功敗垂成,至多不過只殺傷了沈雲山,反而不美;不如集中力量,射倒了楚相玉。唉,這‘絕滅王’,武功深厚,未能與之放手一搏,確為人生一大憾事也。”
時震東忽然沉聲道:“噤聲,他們近了,扣暗青子在手。”
伍剛中、周冷龍、薛丈二、原混天、柳雁平、田大錯各自手上扣住了暗器,靜靜伏待。
各人靜靜地伏在雪堆上,呼息的熱氣融落了雪花,雪仍飛飄,各人竟覺得熱而不冷。
楚相玉、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