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傳了過來,蘇晚低頭,便見了自己原本纖細瑩白的大腿皮肉,此刻紅腫一片,起了高高一塊手掌大小範圍的水泡。
桃夭忍不住就啜泣了起來,哭道:“娘娘,怎麼會燙成這樣?”
因為衣服包得厚,熱茶淋上去,長時間的捂著不散熱,傷處便更嚴重了些。
桃夭一邊說著,一邊紅著眼去取藥,不一會兒,取了藥箱來,對著神色莫辨的蘇晚道,“娘娘,挑破水泡會痛,若是忍不住,你就叫出來。”
蘇晚點了點頭,桃夭這才顫著手,用針去刺。
其實水泡破的時候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疼痛,只是,在撒上藥粉的那一刻,蘇晚是真的痛得臉色都變了。
桃夭知道她難受,極其快速的將她的雙腿包紮好道:“還好,只是傷了皮肉,娘娘這是怎麼弄的?怎麼傷得這麼嚴重?”
蘇晚看著她最後將紗布打上結,緩緩將自己的雙腿放置在榻上,忍著痛道:“不小心打翻了茶杯罷了,不是什麼大傷,你不必擔心。”
蘇晚這一回來,立刻又來了很多宮妃來請安。她昔日的恩chong有目共睹,今日登基大典上,皇上旁若無人對她的親暱,百官皆見,還有皇上的態度,足以說明,昔日她害死皇上一說皆屬胡謅,因此,晚宮一時間又熱鬧了起來,禮品堆積如山。
蘇晚忍著痛,穿著宮裝陪著眾人正殿飲茶談笑,等將所有人送走,痛得站都站不起來,李茗香似發覺了她的異樣,這會兒並沒有立即離開,蘇晚也沒當過她是外人,自然不曾隱瞞於她,因此,當疼痛表現在面上時 ,李茗香已經急忙迎了上來:“姐姐,你怎麼了?”
見蘇晚疼痛難忍,她面上一派焦急。
“無妨。”蘇晚咬了咬牙,搖頭,一旁的桃夭立刻道,“娘娘先前在修華殿燙傷了腿,剛剛才上的藥,這會兒又坐了這麼久,想必是痛得離開了。”
“燙傷?”李茗香訝然,旋即似乎想到什麼,吩咐宮人去取來她的凝露膏。
不一會兒,宮人急急回來,李茗香已經扶了蘇晚重新上榻:“姐姐,這是去年我研製茶道,不小心燙傷手腕的時候,皇上賜我的,我用過,效果極好,姐姐若不嫌棄便拿去用,對祛疤效果特別好。”
“有勞妹妹了。”蘇晚也沒推辭,她與李茗香,相交多時,自不會因了一盒藥膏見外。李茗香看她收下,顯然也很高興,站起身來,“那姐姐好生休養,皇上今次已經歸來,想必過不了幾日,諾兒也會送到晚宮來,到時,姐姐可一定要養好傷。”
一聽到諾兒,蘇晚的臉上頓時浮現點點慈愛,點了帶你頭道,“多謝妹妹提醒。”
李茗香點了點頭,這才攙了宮人的手離去。
蘇晚休息了沒多久,便被晚宮的動靜驚醒,這才想了起來,赫連清絕說過,晚上,要在她的晚宮設宴接待赫連漠。
蘇晚的心猛的提了上來。
赫連清絕宴請赫連漠,自然不會是什麼好事,赫連漠霸佔朝權一年之久,眼下赫連清絕突然回來,想他放下得來不易的朝權,只怕赫連漠沒那麼輕易答應,所以今日這場家宴,只怕是火藥味十足。
還有另一間,蘇晚心心念念擔心的事。
她與赫連漠的事,若是一旦被赫連清絕知曉,後果只會不堪設想。所以,她一定要在赫連漠與赫連清絕見面之前,警告赫連漠,不可說出他們二人的關係。
可是一下午,蘇晚等來等去,並沒有等來赫連漠,反倒是等來了赫連清絕。
宴席的東西全都擺好,設在正殿,而赫連清絕一來,二話不說便將蘇晚拉進了內殿,那是兩人分別一年多以來,第一次親密。
他的動作難免狠了些,蘇晚承受不住,到最後筋疲力盡,赫連清絕才肯放過她,只是那時早已華燈初上,等到二人相攜而出的時候,蘇晚才看到赫連漠已經不知何時早已到來,安穩的坐在殿內,也不知剛剛的動靜,他聽了多久去,登時,難免有些緊張起來。
赫連清絕卻彷彿根本沒有發現她的異樣,擁著他在赫連漠對面坐下,“皇叔來了,怎也不讓人通報一聲,也不知是哪個狗奴才,長了這麼大的膽子,自作主張,讓皇叔一人等了這麼久。”
赫連清絕的面上泛著冷氣,身後,立刻有宮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是臣不讓他通傳的。”赫連漠的視線,不著痕跡的掃過他身上鬆鬆垮垮的外袍,眉梢輕抬道:“臣若是讓他通傳,只會掃了皇上的雅興,是以,臣才沒有讓人通傳。”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