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先別動怒。”齊贊趕緊擺手,“我還是那句話,我來,不是為了挑起事端,是為了請降的。”
蔣青不語,看他,“但是你剛剛並沒有說實話。”
齊贊無奈地聳聳肩,道,“青夫子,我也有難處,以皇上的性子,以及對你的看重,我剛剛若是實話實說,估計就只有死路一條了……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訴你,然後你去判斷。”
蔣青皺眉,道,“你直接告訴皇上吧,我不想聽。”
齊贊搖了搖頭,道,“青夫子,你就幫幫忙吧,你可以不想聽,可我不能不想活啊,是不是?你就當我一個人自言自語,不就行了麼?”
蔣青看了他一眼,這一眼,惹來齊贊大笑,“青夫子,你有些怨氣地看人時,就讓人想狠狠地欺負,但是又不捨得。”
蔣青眼色又寒了幾分,齊贊見他動氣了,也就收起了那輕挑的語氣,笑道,“行了,我不戲耍你了……夫子,知道我爹為什麼這個時候發兵麼?”
蔣青不語,只是等他往下說。
“之前晟青派兵平東北的時候,我就知道皇上想一統天下,而且他這麼大張旗鼓的,顯然並不怕我齊家作亂。”齊贊慢悠悠地道,“我將各中的利害關係都告訴了我爹,勸他投降,可以跟晟青講條件,只要丟了那海王的名頭,基本都是好談的。”
“你說的沒錯。”蔣青點了點頭,“他棄了番號,散了兵馬,晟青必然可以保他世代無憂,畢竟,誰都不想打仗。”
“我爹一生的夢想都是為王。”齊讚歎了口氣,“不過現在年事已高,人也比較實際了一些,我這番話若是再早十年跟他說,他是必然要跟我翻臉的,但是現在說,他卻是已經鬆動了。”
“那為何還要作亂?”蔣青微微皺眉。
“因為來了一個人。”齊贊一笑,搖了搖頭,道,“那人我也不知他什麼來頭,只知道不是普通人,他來到我水寨,見了我爹後,跟他進入了書房相談……我想了個辦法,偷聽了。”
蔣青微微皺眉,似乎並不贊成他的做法,齊贊一笑,道,“你還真是實誠得厲害,你想啊,一個來歷不明的陌生人來了,但爹對他又很是恭敬,再加上現在時候特殊,我自然是要提防的。”
“他功夫很不錯,不過……我的書房離開我爹的書房不遠,我之前就在兩房之間,架了個可以傳聲的竹筒。”齊贊笑著說。
“你之前就有偷聽你爹跟人談話的習慣?”蔣青皺眉。
齊贊笑了笑,伸手拿過蔣青吃了幾口的湯盅,笑道,“夫子,我連夜進宮還沒吃飯呢,讓我吃兩口吧?”
蔣青一愣,就看到齊贊拿起湯勺舀湯喝,還叼著剛剛蔣青用過的勺子,輕輕地舔了舔,笑問,“你猜皇上要是看到了,會不會氣到將我五馬分屍?”
蔣青皺眉,道,“你有話就快說!”
齊贊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好的……我設那竹筒也不是為了別的,只是我齊家子嗣眾多,兄長們搶位的手段都挺厲害,我不求別的,只求別死得糊里糊塗就成。”
蔣青低頭看別處,心中覺得氣悶,原本生在權貴之家,應該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從小錦衣玉食不用挨餓受凍,但是事實卻恰恰相反。權貴之家的子嗣似乎從生下來就註定要鬥個你死我活,沒有一個的童年是快樂的,長大之後,也都或多或少的變得十分怪異孤僻。
蔣青胡思亂想,卻聽不到齊贊說話,轉臉看他,只見齊贊正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看呢,單手輕輕摸著下巴,似乎有些興味。
蔣青看他,“你說不說?”
“呵……”齊贊笑了笑,不答反問,“青夫子,你剛剛在同情我麼?”
蔣青皺眉,有些不耐,這人話真多。
“可是你同情我的同時,不應該這麼含情脈脈吧?”齊贊失笑,“我會誤會的。”
蔣青轉臉白了他一眼,不說話,只是臉上淡淡的厭惡。
齊贊搖了搖頭,笑道,“你嘴真笨,所以容易讓人佔去便宜,你都不知道威脅我兩句的麼?”
蔣青抿著嘴繼續看他,冷冷道,“你究竟說不說,你要是不說,我就走了。”
齊贊無奈,“真是無趣到有趣啊,算了,我說……那人跟我爹談的事情,實在是讓我大吃了一驚啊,原來,他姓夏。”
齊贊一個夏字出口,就見蔣青臉色蒼白,似乎是聽到了什麼駭人的事情,齊贊莫名有些後悔。本來,他的確是想看看蔣青聽到這姓氏後會有什麼反應,但見他真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