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晟看了蔣青一眼,無奈地笑了笑,對群臣擺擺手,問齊贊,“齊贊,這麼說可有根據麼?如果有根據,朕能賞你,沒根據,可要打板子的。”
齊贊有些吃驚,抬眼看敖晟,敖晟說沒根據要打板子,而不說沒根據要殺頭……這什麼意思?聽起來還有那麼些親切。
群臣也都閉口不言了,這幫人都最善察言觀色,敖晟似乎心裡已經有了計較,別是已經知道朝中誰是奸細了。眾臣決定還是先別說話了,不然被牽扯進去,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草民有憑證。”齊贊一笑,道,“我雖然沒見過奸細進出,但是經常能看到我父接到飛鴿傳書,好比說……一個月前,青夫子帶著野壠旗回了樂都、青夫子住的別院位置在哪兒、野壠旗跟虎王讓王熙收服了來歸降,給皇上送了一隻白虎、青夫子擒拿白虎的時候,將龍書案都弄斷了……”
群臣聽後,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氣,齊贊這小子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怎麼處處提到青夫子?這可是戳了皇上的心筋了,果然,就見敖晟臉色緩緩沉了下來,有些陰森。
“總之還有不少。”齊贊適時地打住,對敖晟道,“草民就不一一列舉了。”
敖晟輕輕緩緩地點了點頭,皺起了眉頭,問,“那麼具體法子暫且不問了,你要多少人?”
“回稟皇上,照您昨兒個跟我說的……兩三萬人就足夠了。”齊贊一禮,回答。
一旁的月王觀契有些吃驚,轉臉看敖晟,齊讚的意思……像是說敖晟早就想到他這三萬人馬了?
敖晟則和蔣青對視了一眼,齊贊這話說得好生機靈,不過更加微妙的是,他說這話的目的是為何?要提醒敖晟,還是要提醒那觀契,很讓人琢磨啊。
敖晟見今天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覺得還不錯,便點點頭,問,“還有什麼需要的?”
齊贊想了想,道,“還想跟皇上借個人。”
敖晟一笑,“朕這兒人可不多,你想借誰?”
“想借青夫子。”齊贊話一出口,就聽到齊刷刷一片抽冷氣的聲音,眾人心裡只一句話——齊贊,有種啊!
敖晟臉上沒怎麼動聲色,看了看齊贊,問,“你借朕的青夫子做什麼?”
蔣青臉上微微一紅,看了敖晟一眼,心說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啊,什麼朕的青夫子。
齊贊剛要說話,卻聽敖晟幽幽地道,“朕這兒什麼人都能借,唯獨青夫子,要借,可是要擔風險的,如果說出來的理由朕不滿意,那可不是打板子了,要殺頭的。”
齊贊臉上表情微微一僵,隨即吸了口氣,恢復原樣,心說,早知道今天敖晟非惱了不可,但沒辦法,冒險也得試試,便道,“理由簡單,借青夫子,對戰事有利、對皇上有利、對草民有利……而且青夫子自己應該也想去。”
說完,便站在原地不動,等敖晟回答。
敖晟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轉臉看蔣青,就見蔣青也正看他呢,輕輕地點了點頭。
敖晟無奈地嘆了口氣,對齊讚道,“好吧,每天借你一個時辰。”
齊贊哭笑不得,抬眼看敖晟,心說你還真小氣。
敖晟想了想,又道,“朕對齊贊你的治軍之道也很有些興趣……不如這樣吧,朕每天也去你那兒看上一個時辰吧。”
文武都忍著笑,心說皇上的意思豈不是蔣青去的時候,他也要跟去?這算什麼借啊。
敖晟說完了話,就對一旁的文達擺了擺袖子。
文達會意,高聲道,“退朝。”
隨即,敖晟站起來,拉著蔣青出金殿,文武也紛紛散去,齊贊終於是鬆了口氣,擦擦汗,心說敖晟還真是嚇人。
正想著,突然就感覺肩頭讓人拍了一巴掌,驚得他一蹦,抬頭,就看見是王忠義。
“喂,是咱們三個一起訓那水軍不?”王忠義問齊贊,又看了看一旁的月王觀契。
觀契微微一笑,道,“王將軍,不是我們三個一起,是齊公子操練人馬、排兵佈陣,我們看著。”
“那有什麼意思啊。”王忠義不滿,道,“這種事情,一起幹才有意思麼。”說話間,抬頭就見宋曉徑直走出大殿了,趕緊棄了兩人去追,還不忘回頭,“我回去吃個飯,然後我們到落霞口碰頭吧。”說完,跟著宋曉出去了。
“忠義。”王忠義剛出門,就讓門口等著的葉無歸揪了一把。
“大哥!”王忠義和宋曉跟著葉無歸,走到了一旁比較隱蔽的偏院裡。
“葉學士,有事?”宋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