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剛到門邊,厚厚的藍色棉布門簾就被掀起,一股冷風夾著寒意撲進了溫暖的大堂。幾個披著銀灰色毛皮斗篷的人快步而入,其中一人打著簾子,又有一個披著黑色水貂毛的男子懷抱著身著同色毛皮斗篷的女子大步走了進來。
小石頭連忙上前,剛叫了聲客官,當先一人就丟出一塊銀子給他。
“門外有幾匹馬和馬車,快去小心拾掇了。你家掌櫃的呢?”
一邊說一邊摘下了壓得低低的兜帽,露出一張清水靈慧的面孔來。那邊的南宮駿一看,吃驚的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人生何處不相逢,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是凌似水!
此時進來的人都已除下了兜帽,那兩個披著黑色斗篷的男女正是蕭凌天和夜月色。同行的還有滄海、月明和無傷。客棧里正在吃飯的客人們乍一見到蕭凌天神仙一樣的人物,頓時靜了下來。
那邊的孫鬍子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等的人來了,除了自家主上還有誰有如此風姿。於是連忙迎上來,又不好表現的太過,只是笑道:
“天寒路遠,幾位客官辛苦了。可是要投宿?”
凌似水拿出一塊小小的翡翠令牌在他面前一展:
“我們定了天字號的房。”
“是,是。請跟我這邊來。”那令牌上刻著二十八星宿圍繞著一輪明月,令牌雖小卻刻畫的精緻非常,正是天星宮主人的令牌。確定了是正主,孫鬍子總算安了心,帶著他們向裡進的天字號房走去。
幾人這時才看到了一直站在櫃檯邊的南宮駿,凌似水有些吃驚的問道:
“南宮駿?你怎麼會在這裡?”
南宮駿此時早已收起了自己的震驚,換上一副悠然的面孔道:
“淩小姐此話怎講?莫非此地只有你淩小姐來得,我南宮駿就來不得?”
他存了心氣她。說完這話便轉向蕭凌天夜月色人兩人,拱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兩位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他知道他們二人的身份,也知道他們此刻出現在這裡必然有要事,絕不會想要別人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所以不行大禮,只是拱手為尊。
蕭凌天點頭為禮,被他抱在懷中的夜月色露出凍得青白的面孔也微微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滄海月明是見過他的,連同未曾謀面的無傷也一起還了禮。
蕭凌天見懷裡的夜月色臉上一絲血色也沒有,知道她是適應不了此地的寒冷氣候,擔心她的身子便命孫鬍子快快帶路。
一行人跟著孫鬍子來到後進一個單獨的院落裡,聯排五間上房都是給他們留下的。孫鬍子將他們引進中間的天字一號房,房間裡早被他佈置的整潔雅緻,四個黃銅雕花的暖爐三日來一直未斷炭火將整個房間烘的暖暖的。
蕭凌天將夜月色放到鋪著厚厚獸皮又鋪了一層厚實錦被的的床榻上,這才親自動手為她解開了水貂毛的斗篷。屋內的眾人紛紛解下斗篷,孫鬍子也轉身關上房門走到蕭凌天面前躬身跪下。
“東方青龍堂心宿組孫科源參見主上。”
“起來吧,”蕭凌天點點頭,“孫鬍子,這些年你苦守此地,辛苦你了。”
“主上言重了,屬下愧不敢當。此地鄙陋,倒要為難主上了。”
“無妨。”蕭凌天擺擺手。這房間自然不能和皇宮大內相比,但是在這樣一個小鎮能把房間佈置成這樣已經是非常不易了。最主要是溫暖和舒適,夜月色的身子實在是經不得顛簸了。
這邊滄海、月明、凌似水和無傷都和孫鬍子打了招呼。他們份屬不同,滄海月明屬於內宮,凌似水屬於南方朱雀堂柳宿組,無傷是西方白虎堂參宿組的隊長,此時都好好的認識了一番。
“我們此次到此的事情一定要好好保密,這裡是蒼狼族的地方,我不想橫生枝節。司水,南宮駿那邊你負責讓他閉緊嘴巴。”
“是”凌似水垂頭應道。
“都累了,各自回房休息吧。孫鬍子準備些清淡的吃食送進來,備好沐浴的水,今天就早些歇著吧。”
孫鬍子答應著,眾人都散了。月明留下來用熱水絞了帕子服侍他二人擦了臉之後也退下了。蕭凌天這才寬了外袍僅著夾衣倚上了床,靠在夜月色身邊。
“累壞了吧,身體怎麼樣?”他輕輕的將她摟在懷裡,大手撫摸著她的臉。很好,終於有一絲暖意了。自從進入漠北以來她可被凍壞了。
“好多了,別擔心。”她緊緊的貼在他身上。不知為什麼他的身子總是這麼暖,害得她一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