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覺探手為車大師驗看之後皺了皺眉。
“嗯,很麻煩嗎?”
車大師不太在意的問了句。他也知道,柳東籬的傷重是重,但只是綠毒手一種傷勢,如果控制了也就解決了,自己不同,身上最少四五種不同的傷勢,庸醫根本都無法醫治,差一點的名醫也會感到很棘手,一個不好不單醫治不了,相反會更嚴重。
正覺雖然看似不過三十多歲的樣子,但那種感覺卻讓車大師感到很放心。
果然,正覺僅僅是眉頭略緊就不在意了,隨手拿出一個瓷瓶交給他:“是有點麻煩一點,太耽擱時間了。”
說著正覺領著車大師也向藥園走去。
聽到正覺的話車大師有點氣苦,帝都感覺到棘手的傷在這個道士眼中看來竟然只是耽擱時間。真是無語了。
“你這傷原本是兩種掌傷,兩種箭傷,如果醫治及時沒什麼難度,可偏偏你似乎又沾染上一種火毒,火毒未去又染上一種水毒,這個才棘手些,水火之毒攪亂了你體內掌傷箭傷附著的暗勁。”
正覺仔細的給車大師解釋著他體內的傷勢由來,和棘手之處。聽得車大師連連點首。
車大師身上的傷勢他自然清楚是如何得來的,那是在燕州戰事受到創傷,可在創傷未愈的時候,他又帶傷為嶽鵬舉鍛造了一杆虎頭湛金槍,正是在鍛造虎頭湛金槍時沾染上了火毒,淬火時又沾染上水毒。
“你先服用我給你的丹藥,隨後我用針法壓制你體內暗傷,然後祛毒,水火毒素驅除之後剩下的傷就好醫治了。不過毒傷和暗勁對你體內傷害很大,你還要好好修復修復受損的經脈筋骨。”
正覺一邊交待著他醫療的方法,一邊又嘆息一聲,似乎感覺到太耽擱時間。對此車大師也感覺到正覺的無奈,但傷又不能不治,他又能說什麼,只能無奈的摸了摸鼻子苦笑起來。
他堂堂鍛造大師,全天下恐怕也就只有清微道派才對他不在意,嫌惡為他醫傷耽擱時間吧。
“這位小道兄醫術了得呀。”
正覺和車大師剛剛走到藥園門前的時候,一個柔和的聲音在兩人身後傳來。
來到身後都不知道,絕對是高手。
陌生高手怎麼到竹林山莊來了,正覺敏銳的反應過來,連忙回頭觀看。
是三位道者,看似隨和如同鄰家老伯的道者,十分平常的灰色道袍,一對多耳麻鞋,看似普通卻顯自然,同樣的壽眉長鬚,面帶微笑,如果硬要說有什麼不同,恐怕就是他們連褶皺都是那麼光滑粉嫩的面板吧。
“幾位前輩是。。。。。”
三位道者在如何隨和正覺也不會相信,只看他們就站在自己身後不足三步遠的距離而自己還不知曉就知道,這三位道者都是返璞歸真境界的大高手。
“是少西子前輩。”
車大師眉頭一挑,臉色十分敬重的躬身為禮。
“哦,是車大師呀,怎麼會有這麼重的傷。”
左側一位道者訝然看著車大師,手隨意的拍在車大師肩頭,正覺明顯的感覺到一股精湛的真氣順著車大師肩頭度入他的體內,輕易的將車大師體內四道暗勁安撫下來。
正覺眉頭一挑,十分不豫的冷哼一聲:“速速將丹藥服下,晚了就沒命了。”說完正覺看都不看這位少西子前輩,扭頭進了藥園。
“啊!!!”聽到正覺的話幾個人都是一愣,隨即一位道者恍然,臉色一變連忙指著車大師手中瓷瓶叫道:“還不快把藥服下,哎呀,九師弟你好心辦壞事了。”
車大師雖然反應過來,但命是自己的,還是小心點好,麻溜的開啟瓷瓶到處一顆朱丹扔到口中。
藥剛一入口,他就感覺到從骨子裡一股火辣和冰寒糾纏著騷動起來,疼痛酸脹各種感覺不一而足,任他是鐵打的漢子也忍不住呻吟出聲來。
“這。。。。這是什麼回事。”
少西子伸手又要度過真氣,那位道者嘆息一聲拉住他的手。
“師弟,你忘記剛才那位小道兄的話了,壓制暗勁之後是要祛毒的,你那一手雖然壓制了車大師體內暗勁卻為祛毒,想來這是毒發了。”
道者看著車大師痛苦的樣子,想要伸手卻又有點不敢,畢竟他們即使有通天的手段卻不懂醫術,如若在像少西子那般,好心辦壞事可如何收場。
幸好,幸好車大師在最痛苦的時候,腹內丹藥緩緩的散發出柔和的藥力,如同清風一般舒緩的撫平烈火和冰寒,一點一點的將他們蕩平,平穩的如同安靜的湖面,無波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