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鵬飛、張洪等動手,已經很勉強了,何況第一次已吃過虧,哪好意思再搦戰呢?
陸不凡實在忍不住譏諷道:“裴先生你太看得起劣徒啦,他們都是初生之犢,見識淺薄,只怕當不起你的教訓。”
裴宣面色如常,若無其事,說道:“印證武功原是我輩家常便飯,咱們用不著太客氣見外,便請兩位小俠一齊出手賜教如何?”
原來他這回是要以一敵二,大家覺得還說得過去。
褚鵬飛、張洪躍躍欲試,他們年輕氣盛,本來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何況裴宣曾被張洪殺得腳步不穩,都覺得這個妖人雖是著名,卻也沒有什麼了不起。
但陸不凡閱歷豐富,老謀深算,明知若由徒弟先行出戰,這兩個孩子只有自己的五六成功夫,大場面的經驗又不夠,既容易折了本派威風,同時他們的傷亡,也會影響到自己的心理。
當下正要拒絕,忽聽裴宣又道:“陸大俠毋須過慮,印證武功是點到為止,又不是以死相拼。再說令高足們總不能一輩子在你羽翼之下啊,對不?”
陸不凡心念一轉,點頭道:“褚鵬飛,張洪,你們向裴先生請教幾招!”
那武當派兩個青年劍客應聲而出,掣劍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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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儒裴宣一手捏著摺扇,一手抄起衫角,飄灑行出,風度儒雅。
褚鵬飛見他目光閃爍流動,隱含惡毒之意,心中大為警惕,當下擺出門戶,道:“武當晚輩褚鵬飛、張洪,敬請裴先生指教!”
張洪見他長劍平胸,便知師兄暗示自己施展兩儀劍法應敵,不敢怠慢,劍尖斜指敵人眉心大|穴,欲吐未吐。這兩人劍式一攻一守,合將起來,變成極厲害的招數。
裴宣冷笑一聲,心想:你們再也沒有施展剛才那一招凌厲劍法的機會了。他雖見那褚鵬飛、張洪二人聯手劍式極為嚴密,卻不放在心上。因為世上各事各物必有正反兩面。他們是越配合得好,劍法無懈可擊。則進攻之時,便少有奇兵,像早先張洪那種威撼三軍的一劍,絕對不可復見。
他身形微向左方傾側,似是邁向左邊,其實腳步一動,已經繞到右面,一招“映帶山河”,右手扇尖疾點張洪左腰要|穴,左肘向後方向撞出,襲取褚鵬飛臂彎。
褚鵬飛、張洪同門習藝,已達十餘年之久,聯手上陣,兩人劍法純熟合拍得天衣無縫。只見褚鵬飛一招“大道為歧”,劍光飄灑變幻。張洪一招“囊螢映雪”長劍守定了“乙木”、“戊土”兩處方位。
裴宣霎時有如陷身蛛網,擰腰一旋,袖拂扇掃,從劍陣中閃退出來。他乍退又進,一招“人面桃花”,明攻褚鵬飛,暗裡卻以張洪為真正目標。這時他已施展出平生絕藝空亡無稽扇法,一共三十六招,招招不盡不實,荒誕虛假,手法之詭奇多變,一時也難說得盡。
褚鵬飛張洪兩人方位一交錯,攻守互易。裴宣登時徒勞無功。但他繼續施出空亡無稽扇法,他身形飄忽,手法詭變,在武當派兩柄長劍中,倏然出沒,竟是攻多守少。
齊空玄看了六七招,心下暴躁起來。那裴宣雖是攻多守的少,但那兩個武當年輕劍客聯手劍陣嚴密無比,裴宣功力固然深厚,但要擊敗他們,最快也要五六十招之後。
這個七星教的妖人念念不忘紅衣醜女的侮辱,恨不得早早打發了武當派之人,拿下那紅衣醜女,痛加折磨,才消得胸中這口惡氣。
他鐵牌一擺,向經天劍陸不凡道:“陸大俠,我素來性急,不耐煩久等,咱們這就動手。”
陸不凡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本人當然奉陪。”
他也有他的打算,假如能在短時間內收拾了齊空玄,可收先聲奪人之威,對褚鵬飛、張洪二徒,大有鼓勵作用。
他們說打就打,齊空玄的八卦鐵牌鼓盪起凌厲風聲,迎頭砸落。陸不凡長劍輕輕點,“叮”地一聲,竟把重逾山嶽的鐵牌震起兩尺。齊空玄招中藏招,左手長袖一拂,使出大北斗神功,一股潛勁襲取敵腹。
陸不凡劍勢稍稍切落,一陣冷風從劍鋒發出,像簾幕一般遮斷了下三路空位。齊空玄長袖上的大北斗神功碰上這陣劍氣,登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齊空玄腳踏八卦方位,東轉西繞,快逾閃電。手中的鐵牌宛如狂風驟雨般攻出。卻見陸不凡長劍光華如匹練,在那千萬重牌影中矯矢往來,毫無阻滯,這兩人一動手,陸不凡已顯示出深厚凝實的功力和精妙的劍法,遠非褚鵬飛和張洪可比。
玉簫生略一移動,擠近玄蜃頭陀和塗森,輕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