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中隱情只有我與林鋒知道,我也打心底裡期盼他能夠飛昇成仙,總比反魂飛魄散要好千百倍。
下午的時候,又陸續有其他門派的前輩到此,另外還有更多的弟子們分批前來,不然那麼多道門中人突然一起行動,難免會引起猜忌。
柳夢琪與許清靈也跟隨閣皂宗的幾位前輩一同前來,對於閣皂宗的人雖然也稱師叔,但修為便沒有幾位張真人那麼厲害了,四位之中只有一位修成了金丹,其實力差距可見一斑。
再者神霄、清微都是晚上才到,我們也沒去拜見,倒是茅山上清宗離得最近,卻遲遲不見到來,難道又要拂逆龍虎山的面子嗎?
幾位張真人對此事倒是看得開,只是讓我們晚上帶他們去雨花臺走上一遭,為此地除害。我特意提醒他們,近日來這裡很不安生,雖然道門弟子增多,但還是要多加小心以免遭人暗算。
張天鈞很自信,微笑著對我說:“小友且放心,我道門正統弟子絕非那些江湖術士可比的。”
我鄭重搖頭道:“淨明派的秦思昭前輩也因此而死,前輩萬不可大意。”
張培山之前便已知曉,滿是悲憫的神色,嘆息道:“秦道友與貧道相交數十年,沒想到他竟會因此而道消,實在是可惜。”
張天弘憤然道:“秦道兄此仇,正一門下弟子自當替他討回因果命債,待此間事了,我們定要將那些賊人找出,以正人間之法。”
其他幾位真人都點頭,表示贊同,唯有張培山真人微微蹙眉,彷彿在擔心什麼。
入夜,我們一行五人,趕往雨花臺風景區,跟門口的保安打了聲招呼,徑直走了進去,有五位真人隨同,感覺就是不一樣,一點陰氣都感覺不到,反而暖洋洋的,或許也只是心態的原因。
一直到了李傑墓,張天鈞真人先是發出輕咦,仔細打量了一下石羊石馬那幾個雕刻,讚道:“好個築靈之術,不知是出自哪位高人之手。”
我好奇的問:“前輩,什麼是築靈術?”張天鈞笑道:“所謂的築靈術,就是將剛死不就的牲畜靈魂,以術法拘出來,並將牲畜皮毛扒下鋪在棺內,而後放至在事先刻好養魂咒的容器內。這個容器可以是任何一種東西,我們所看到的這些石刻,在建造之時就由大師指點刻上咒文,再將魂魄放入裡面,以便守護墓穴。”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會聽到牲畜叫的聲音,原來是石刻裡面的魂體在作祟,不過這招還真夠毒的,牲畜若是如地府投胎還有機會再生成人,這樣被困在裡面,就再也沒那個機會了。
我們從酒店出發的時間是夜裡十二點左右,到此已經將近一點了,五位真人收斂氣息,以防嚇著那些魂體,讓他們不敢出現。
一點過,我帶著他們向那日跟姬正道逃走的方向,走了沒多遠,眼前景色倏地一變,那個光禿禿的小樹林,跟墳地都出現了,這次我們則是處於墳地之中,四周全都是小土包。
五位真人對此面不改色,對他們來說這恐怕只是小場面。老孫嘿嘿賊笑兩聲,就扯著嗓子大喊:“小鬼子們,你孫爺爺回來了,快點滾出來受死。”
老孫喊完,過了一會,四周還是沒點動靜,讓我有點詫異,這麼**裸的挑釁,他們居然還能忍?
“既然不出來,那便讓貧道請他們出來吧。”張天弘真人脾氣比較暴躁,說著便要出手,他向旁邊踏了兩步,以左腳腳尖點地,並迅速畫了一個圓,嘴角蠕動了幾下,猛地一跺腳,連地面都是微微一顫,雖然很輕,但能夠真實的感覺到。
“什麼人,敢在此放肆!”這一腳踩下去,效果面顯甚佳,一道陰森森的聲音隨後傳出,緊接著一道黑影從不遠處的墳包裡,衝上半空,凝視我們。
“咦,竟然三魂俱在,倒是有趣。”五位真人中,最年輕的張明鏡真人,在看到那魂體後,首次發表言論,這一路上他幾乎都沒怎麼說過話。
我吃了一驚,看向那魂體滿是難以置信,這怎麼可能,一般的魂體只不過是地魂罷了,怎麼他會三魂都在?人死之後,天魂、人魂應該都會各歸其位,然後慢慢消散,沒有身體做容器,三魂是絕不可能聚首的。
然而張培山卻點頭道:“果然如此,實在讓人驚訝。”他又確定了一遍,讓我沒有理由在懷疑,心裡仍舊疑惑萬分。
那魂體看著我們,也不言語,不知在尋思什麼。兩邊沒有交流,老孫站不住了,往前一步說;“小鬼子,前幾天就是你要害俺老孫嗎?還有你那些同夥呢,統統都喊出來,不然俺老孫一出手,立馬叫你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