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0部分

倒是後來到了軍營,手下謀士給他送過幾次女子,頭一年段麗娘還在,他自是謹遵祖母教誨,不會行那對不住妻子之事。後來聽聞了她的死訊,他在錯愕與難過之餘,居然又鬆了一口氣,二人終於可以不用再彼此為難了。

對那送來的女子,他自也是試過幾次的,說不出好壞來,只是不似段麗娘那般哭鬧抗拒了。他一直想不通,以當年段家的家世,若是對自己瞧不上眼,要拒了這婚事是輕而易舉的,為何她還忍著千山萬水嫁到汴京來……每日瞧不起自己,卻又要對自己委曲求全。

女人的心思他歷來是不懂的。

家中祖母他不懂,親孃與庶母他不懂,段麗娘他不懂,就連身旁這小丫頭他也不懂。

不論段麗娘如何評價他,那句“偽君子”,他卻是同意的:瞧自己對這小兒的不堪想法,不就是活脫脫一個偽君子嗎?

江春不知他怎好好的又低落下去,“竇叔父”“竇叔父”地喚了他兩聲。

“嗯?”竇元芳回過神來。

“我說天快黑了,竇叔父這是要往哪兒去嘞?”江春笑著問他。

“剛從城外進來,來金江辦點事兒。”正好也想起你要結業考了,來瞧瞧你可還好……順便問問你那玉佩可還回去了。

但此時的他忽覺出自己沒有這立場問她佩玉之事了,自己心內這般齷齪,哪還有臉以一副長者姿態自居呢?

竇元芳有些失落,可能是好為人師的他這次有些出師不利了。

江春見他心潮低落,試探著關切道:“竇叔父可是有心事?”

竇元芳皺著眉望望她,壓下心內那愁苦,勉強道:“未曾。”

江春卻並未就此歇下,自來熟道:“我看現今天色黑了,竇叔父的事情若不緊急的話,可能送我一程?”

不知為何,她就是覺著竇元芳這麼好的偉男子不會拒絕她個“弱女子”的合理要求。

果然,竇元芳未曾猶豫,轉過身來就往王家箐的方向走,走了兩步見江春還愣在原地,轉過頭來瞧了她一眼。

雖他仍一言未發,但江春就是覺著心內有些歡喜……她忙屁顛顛跟在後頭。

這條路是她走了無數次的了,莫說方向,就是上頭的坑坑窪窪,邊上的花花草草皆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了,她不用望路都不可能出錯的。

她大咧咧地只將眼睛放他後背上。

他的背挺寬的,而且挺得特別直,不似徐紹楊世賢那般瘦弱不禁,也不若江老大幾兄弟的些微佝僂,那是一塊又厚又直……嗯,又硬的肉牆。

因為她不知竇元芳何時停下腳步,自己撞上去了。

……

恁般硬的肉牆,江春下意識地“誒喲”一聲,忙用手捂住了鼻子,低下頭,與衣裳隔開來,生怕自己鼻血滴在衣裙上……這身衣裳可經不住再洗了,唯恐多洗一次,那領子和袖口就要破得更大了,到時候針線也縫不上,非得打補丁不可。

好在捂了好一會兒,鼻腔內未有溫熱液體流出來,她鬆了一口氣。

前頭的竇元芳早在她“哎呦”一聲時,就轉過來了。望著她這小兒樣子,險些笑出聲來,只皺著眉問:“怎不好生走路?這夜路可得小心著些,跌倒了小心將牙給磕沒了。”

江春:……你怎知我沒望路?我不信你後腦勺上長了眼睛!

“我望著路走的,是夜太黑了,看不清哩。”

竇元芳見她還似個小兒似的回嘴,有些不喜:“大人說甚就是甚,哪有你個小兒回嘴的餘地。”說罷轉過身去就往前走。

江春|心內腹誹:本來你不擺這大人譜,我都打算好生敬重你了……你這樣愛擺譜,卻有些好笑,好容易建立起來的敬重又沒了。

不過還是趕快追上他的步伐,待會兒回去晚了家人擔心,她也不好解釋。

一路無話。

直到來到了村口前,江春才突然想起來,自己不是打定了主意要與他說“正事”的嘛,怎稀裡糊塗又搞忘了。

她忙叫住他:“竇叔父,我與你說件事,你莫生氣啊?”這招數完全是跟胡沁雪學的。

夜太黑,看不清那人是否點了頭。

江春自顧自道:“那日我們去找館長替同窗求情時候,竇夫子與館長說這是你關懷那學子,懇請館長賣個人情……我想阻止的但來不及了。”

害怕他未聽明白,江春又補充道:“就是竇丞芳夫子,他向我打聽了你的去向,還問與你見過幾次……我都沒告訴他哩!”

江春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