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九,大功告成。我把掌法練的爐火純青。
哥哥要我休養幾天再北上。他都答應了保護我去山莊,別的事,自然都是我聽他的。更何況,他說的也不錯,我這把骨頭,在路上顛簸不了幾下就散了。這一路危險,我又總是昏迷,哥哥帶著我,少不了麻煩。灌上幾天的藥,死馬當活馬醫,說不準我就能經常醒著,省下許多事。
連著幾天,白天裡我就照舊昏迷,夜裡起來喝湯藥。
周誓中忙壞了,因為我深夜醒時,他都還沒有回來。到了我清晨昏迷前,他又起身離開。這八成也是為了送我離開周府的事。
我挑了個深夜,對周誓中抱怨:“你沒見我這幾天瘦了嗎?”
其實,我如今根本不敢在鏡子裡看自己,瘦不瘦還說不準,周誓中才是真的變瘦了的那個人。
他疲倦的揉揉額頭,就要倒在榻上,隨口應付我:“嗯。”
我覺著,夜裡的自己就是一個完全的蓋世高手,跟白天半死不活的樣子判若兩人,此時我毫不費力的又把周誓中拽起來,對他說:“不要睡,我跟你商量件事。”
他哼:“嗯。”
我提出要求:“你能不能叫人在夜裡多備些飯菜?最好能有雞湯什麼的,越補越好。我近來都餓瘦了。”
周誓中總算提起精神,睜開眼,在床榻上坐直了,接著就抬手對著我的臉丈量,我被他這一番動作弄得雲裡霧裡,卻聽見周誓中說:“胡說。”
我問:“怎麼了?”
周誓中自己站起來,到桌前連著喝了兩杯茶,才對我說:“你沒變瘦,找個別的由頭求我給你加菜。”
他這是故意為難我。
我對著周誓中撒謊編瞎話死不認賬,都是尋常事,此時,我就掐著自己的腰,對著他道:“你看看你看看,這還不是瘦了?”
周誓中看都不看我:“你的臉前陣子還蒼白消瘦的,現在好多了。我量過了,一絲一毫都沒有變小。”
我瞪他:“你比劃那麼兩下子,就算量出來了?少糊弄我,你只管吩咐他們在夜裡多備些飯菜,我要吃。”
周誓中:“反正你就是沒變瘦。要想叫我白白的在你身上浪費糧食,你給我唱個小曲撫個琴跳個舞還差不多。”
我:“你就淨憋著這些個心思,以後可怎麼辦,我當真替你擔心。”
周誓中:“什麼以後?以後你還老老實實給我唱曲跳舞就得了。”
他怎麼知道自己面前這個人已經半隻腳踏到閻王殿裡了。
我尋思著,反正我就要離開,將來也沒有機會再見。現在叫他高興高興也是應該的。於是我跟他說:“倘若我撫琴,叫人聽到,就不大好。我給你跳舞看吧。但是我不像你見過的那些女子,我跳不好,你將就著看看,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我並非謙虛,這是實話的不能再實話了。先前我在山莊裡的時候,整日跟師兄們混在一處,哪裡能學什麼跳舞。是爹爹見我不是練武的料子,就認定我該有才情一些。在他看來,我娘是世上最好的女子,那麼我就該跟我娘差不多,既然我的功夫不如我娘,那麼別的方面就得補回來,於是他就找了教人技藝的師傅,來山莊裡教我跳舞。
先是三師兄,他離著我近,聽見我這邊院子裡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