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我見她擔心,解釋道:“不'炫'舒'書'服'網'……”
她的眼瞪得很大,神色之間洩露出擔憂,對著我點點頭。
看了沒有一會兒,我撐不住了,整個草原都在旋轉,騎著馬的侍衛現在時而倒著時而歪著,眼前全是金黃色,好像火舌撲到了我身上。天上根本是在下刀,一把把的直接落下來插到我的心口上。
我很想,很想,我想再撐一會兒。
再也沒有機會了。
如果我就此閉上眼,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這樣廣闊的草原,見到別人友好的笑,我甚至也無法再見到讓我生不如死的陽光。
我是因為太陽,才心口疼的。
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太陽。
後來,我想抬手遮擋陽光,但是怎麼抬都太不起來,我順著依靠的鐵欄杆滑落到厚厚的棉被上,躺下的瞬間,那一下好像把我震成了無數碎片。
我感到自己散落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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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午開始,我都不停地被醒酒湯弄的醒過來,然後再撐不住,昏過去。到了後來,我醒了之後,先就看見自己身下鋪著的棉被,尤其是挨著嘴近的,被血浸的溼淋淋的,暗紅一片。我估計自己的臉也被染得差不多了。不管是草還是什麼,我都沒心情看了,只感到心口瘋了一樣的疼,每一刻都叫我難過的想窒息。
報仇,愛恨,我都不想管了。
此刻,我只願對決戰求饒。
只要他放過我,別再這樣。
我受不了。
後來,我當真忍不住了,就問那個婢女:“時辰……”
她問:“您是問時辰嗎?”
我沒力氣回答她,也沒力氣點頭,只眨眨眼。
幸好她明白了:“正是午時,馬上就停下吃午飯。”
我讓自己正對著上面的太陽,一直不停地咳嗽,好像只有把身體裡的血都吐乾淨了才能好受些。我心想著,這身衣裳是毀了,棉被也毀了。
我自己,也毀了。
我咳得幾乎斷氣,趁著嘴裡不斷往外湧血,我對著那個婢女說:“我……”
我不是想說這個字,我是想說:你過來,我有話要說。
但是我沒力氣說那麼多字,只有隨便找一個字吸引她的注意。
她俯下身來,靠在我的耳邊,問:“您有什麼吩咐?”
我心想,司徒慕那一番折磨,都沒叫我這樣痛苦過。她沒殺了我,決戰替她完成了心願,他們兩個可真是同心同德。
我幾乎佣金畢生力氣,在最後喊出他的名字:“告訴決戰……”
她靜靜俯身,把耳朵附在我嘴邊,聽我說出的話。
我堅持著,想叫自己說完:
“來世……”
整個世界都覆蓋下來,我沒有辦法喘氣。
太疼了。我挨不住。
究竟有誰,究竟有誰能來救救我。
別讓我離去,別讓我死在自己最心愛的草原。
為什麼世上空空如也,只有疼痛,只有傷心。
為什麼他偏偏要讓我這樣生生疼死。
決戰。你怎麼能。你怎麼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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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騙大家吧~~決戰就是瘋了……
6
時光荏苒。
我不是說來玩兒的,我這樣說,自然有十足的理由。
決戰帶著我回山莊的路上折磨我,雖然沒殺了我,但是也差不多了。
我醒的時候,下了雪。
山莊的位置並不是在極北的地方,下雪就是在冬天。
我醒的時候,身邊的人那叫一個齊全。按著輩分排下來,安準,決戰,聞之行,蘇止,這四個人裡,決戰坐在我的床榻上,蘇止坐在我床榻邊的木椅上,安準站在不遠處,聞之行正向我走過來。
我睜眼看到決戰,就側過頭,閉上眼,只當做自己沒醒。
房裡陡然寂靜,如同一片深潭。我聽見四師兄喊我的聲音,低而溫柔:“染染……”
蘇止這個作孽多端的,一定是他救了我。
我還是決定做一件事,於是就睜開眼,望著不遠處的安準,說:“過來。”
我的嗓子挺久沒用了,很啞,說完這兩個字,我自己都有些驚訝。好像自己睡了一覺醒來,陡